難道真的是天下男人皆薄倖?
“好點了沒?”
身邊突然響起一道醇厚低沉的聲音。
“沒有!”嚴甯看都沒看對方一眼,乾脆利索地吐出兩個字。
陽剛俊逸的男人忍無可忍地皺起了眉頭,雙眼微眯,寒光乍現,“你到底哪裡疼?”
“頭!”
“你剛不是說是胃嗎?”霍冬眉頭皺得更緊了。
“啊,是胃嗎?”嚴甯轉眸看著臉色陰沉的霍冬,眨了眨眼,然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就是胃吧!”
轉回頭去繼續盯著雲裳。
“七小姐!!”霍冬冷冷的聲音裡充滿了警告。
“好吧,胃和頭都疼!”嚴甯瞟了他一眼,特別正經地說:“還不行嗎?那就加個牙吧!牙胃頭都疼,夠了嗎?”
“七小姐,不要鬧了,我們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了!”
在嚴甯的眼中,霍冬就是個面癱,不管喜怒哀樂他永遠都是一個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他還是座千年冰山,他連心都是冷的,無論她多努力都捂不熱……
幾天前,她跟初潤山說鬱凌恆是她看上的,她要了,哪知初潤山那個殲詐小人跟四叔打了小報告,於是四叔一聲令下,要她立刻回帝都。
她若不從,就讓霍冬將她強行押回。
他們的航班距離起飛時間不到兩小時了。
她不想回去,所以她謊稱不舒服,故意拖延時間。
她心裡的小算盤自然逃不過霍冬那雙火眼金睛,但是她無所謂,知道就知道唄,看他能把她咋地!
有時候想想,這輩子她若能把他惹怒一次,看看他火冒三丈是什麼模樣,她也就功德圓滿了!
“你是不是隻要把我押回帝都就行,不管回去的是活人還是屍體?!”嚴甯發飆,不管不顧地耍起小姐脾氣,“我疼!我就是疼!!你不讓我看病,我要是死在飛機上你負得起這個責麼?!”
霍冬不冷不熱地瞥她一眼,淡淡吐字,“你再這樣我只有向四爺報告了!”
嚴甯呼吸一窒,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上下不得,狠狠咬著牙根瞪著淡漠冷酷的男人。
氣到極致,她反倒笑了。
紅唇微微撅起,她整個身子宛若無骨般朝他肌理結實的胸膛上靠去,嬌滴滴地對他說:“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我是肚子疼!知道我為什麼肚子疼嗎?因為我大姨媽來了!你知道大姨媽是什麼嗎?大姨媽就是——”
“我去掛號!”
霍冬淡淡拋下一句,後退一步,轉身走了。
他突然退後,害她腳下踉蹌,本想呵斥他,可看著他走得從容不迫的背影,她的喉嚨便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好想把他肢解,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構造,怎麼就可以做到如此冷酷無情,不管她是激將還是瑟佑,他永遠無動於衷。
在霍冬離開的一小段時間裡,嚴甯偷聽到雲裳懷孕的事,她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
很快,霍冬回來,指著其中一間診室讓她進去。
“我不要這個醫生,換一個!”嚴甯看都沒往診室裡看就拒絕道。
她的注意力全在雲裳的身上。
“為什麼?”
“不喜歡!”
“你再這樣——”
“你跟我四叔打小報告嘛,我知道!”嚴甯霍地轉身面對著霍冬,他很高,她就仰起頭,抬手指著走道盡頭的窗戶,瞪著他破罐子破摔地對他說:“好啊,去跟我四叔說吧,只要他罵我一個字,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我特麼死給你看!!”
最後一句,她是吼出來的。
霍冬看著她,不言語。
這時,嚴甯看到雲裳失魂落魄地從診室裡走出來。
沒有猶豫,嚴甯立刻跑過去,插隊閃進診室裡。
後面排隊的不服,嚷嚷著譴責嚴甯沒公德心之內的,卻被霍冬冷冷看了一眼之後,全都噤了聲。
沒一會兒,嚴甯拿著一張紙出來,塞給霍冬。
手術室就在走道的另一端,嚴甯用嘴努了努坐在椅子上一臉呆滯的雲裳,對霍冬說:“你找個人去讓那個女的在這裡籤個字!”
“這是什麼?”霍冬皺眉看著手裡的紙。
妊娠終止同意書?
什麼鬼?!
“眼瞎還是不識字?”嚴甯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
霍冬看了眼不遠處的雲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