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只有燕詔、雲裳、鬱嶸和鬱凌恆四人。
鬱嶸和雲裳坐在沙發裡,燕詔靠坐著辦公桌,鬱凌恆則雙手插袋,冷冷佇立在落地窗前,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怎麼回事兒?”燕詔狠狠皺著眉頭看著雲裳額頭上凝固著小血塊的傷口,沉聲問道。
鬱凌恆背對著大家,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鬱嶸佈滿皺紋的老臉也沒什麼情緒,諱莫如深。
“我要求驗傷。”雲裳垂著眸,平靜吐字。
“……什麼?”燕詔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雲裳打電話給他說被家暴,他其實沒有太擔心,雲裳脾氣急他是瞭解的,據他所知鬱凌恆的人品也是很好,所以他以為他們夫妻倆只是有點什麼小矛盾而已。
而云裳的傷一定只是意外,鬱凌恆不可能把她揍成這樣的。
可……現在雲裳要求驗傷,就有點過了啊!
“我要求驗傷,我要離婚。”雲裳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語氣,卻異常的堅定和固執。
“離婚?”燕詔騰地站直,神色嚴肅起來。
鬱凌恆依舊一動不動。
鬱嶸也還是一言不發。
僵凝的氣氛,透著一絲詭異。
感覺到事態嚴重,燕詔轉頭看著鬱凌恆冷如冰雕的側臉,問:“你怎麼說?”
難道雲裳額頭上的傷真是他揍的?
“不離!”鬱凌恆頭也不回,冷冷吐出兩個字。
“我跟他已經沒有感情了,必須離!”雲裳有點急躁了。
見兩人意見不一致,燕詔默了默,說:“要不你們再談談——”
“沒必要!我已經決定了!”雲裳阻斷燕詔,冷冷說道。
不談了不談了,再談下去真要把他逼得跟她同歸於盡不可了。
鬱凌恆終於回頭,陰冷的目光,射在雲裳的臉上。
對她的那些愛啊恨啊,統統朝她砸過去。
雲裳暗暗咬緊牙根,對他投射過來的眼神視若無睹,她不想再拖下去,索性心一橫,低頭開啟自己的包,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鬱嶸。
“太爺爺,這是我跟我爸爸的dna報告……”
“雲裳!!”
鬱凌恆怒喊,猛地轉身朝她衝過來。
原來,她回t市不止是去給黎望舒送葬,還去跟雲銘輝做了dna……
雲裳沒管他,繼續對鬱嶸說:“我不配做鬱家的大少奶奶,請您——”
“雲裳你閉嘴!!”
鬱凌恆怒吼著要去搶報告。
鬱嶸手一抬, ;柺杖就橫檔在了鬱凌恆的面前,目光凌厲地瞪著他,搶先一步拿走了雲裳手裡的報告。
鬱凌恆縱使再怒再急,也是不敢去太爺爺手裡搶東西的。
再說了,搶了又能如何?
她為了離婚已經把所有事都做絕了,不給他一丁點的機會也不給她自己一絲一毫的退路。
他把報告搶來撕了也挽不回她的心,也改變不了她不是雲銘輝親生女兒的事實,她是真的……
鐵了心要跟他離婚!
鬱凌恆雙眼猩紅,死死盯著冷若冰霜的女人,心裡有什麼在土崩瓦解……
夠了!
真的夠了!
她都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沒說的了,沒說的了……
鬱嶸開啟報告,隨意看了兩眼就合上了,然後皺著眉沉默了片刻,再抬頭看著雲裳,問:“決定了?”
略顯低沉的三個字,別具深意。
雲裳垂眸苦笑,自然明白太爺爺的意思。
太爺爺說得對,有選擇都是好的,最怕的就是沒得選擇,如她此刻。
卡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甚至還連累了一條無辜的生命,她沒資格放棄!
“嗯!!”雲裳強忍著心中痛楚,咬著牙根重重點頭。
鬱嶸看了眼面如死灰的鬱凌恆,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是該贊雲裳殺戮決斷的氣魄,還是該怨她鐵石心腸的無情……
自己引以為傲的曾孫愛上這樣一個剛烈果斷的女孩子,是幸?還是不幸?
但願是“幸”吧!
“小詔子!”鬱嶸看向燕詔。
燕詔:“老爺子您說!”
“給他們辦!”鬱嶸下令。
鬱凌恆轉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