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筋的腿,大步跨到醫生面前。
醫生說:“傷者全身多處遭到重創,最嚴重的是右臂,粉碎性骨折,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情況很不好,必須截肢!”
截肢……
眾人大震。
“不行!!!”初潤山勃然厲喝。
讓一個舞蹈家截肢是什麼概念?
那等於讓她去死!!!
他的孫女是個那麼驕傲,什麼都力求完美的女孩,怎麼能接受斷臂的打擊?
別說她本人接受不了,就算是在場的她的家人,都無法接受!
醫生似是嘆了口氣,然後聲音更加沉冷嚴肅,“不截肢會危及生命!!”
意思很明顯——要命,就不能要手臂!
手臂和命,只能選其一……
初潤山這一生堅強不屈,錚錚鐵骨,這會兒卻被“截肢”二字打擊得踉蹌後退,面如死灰。
“天哪,我的小丹……”
初母在呼天搶地的一聲哀嚎之後,癱軟在兒子初愷宸的懷裡,暈死過去。
初家的人,頓時亂作一團。
雲裳僵立在混亂之外,雙目無神地看著初家的人一些忙著去扶搖搖欲墜的初潤山,一些忙著喊醫生護士救初母……
然後,她看見初父紅著雙眼舉步維艱地走到醫生面前,痛苦地點了下頭……
……
……
……
一直等到初丹的手術結束,鬱凌恆和雲裳以及鬱嶸才離開軍區醫院。
回到鬱家,再送老祖宗回到心殿,鬱凌恆想帶鬱太太回恆陽居休息,可她卻低著頭掉眼淚,不肯走。
鬱嶸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裡,皺著眉一言不發,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突然,雲裳噗通一聲跪在鬱嶸的面前,狠狠哽咽,“太爺爺,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她敏感地覺得太爺爺很難過,雖然她並不知道太爺爺的難過究竟是為了初丹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鬱嶸微抬眼瞼,冷冷睨著跪在眼前的曾孫媳婦兒,默默地,重重地嘆了口氣。
“對不起什麼?”他語氣冷淡,飽含‘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疲憊。
是那種強撐了許多許多年,終於再也堅持不下去了的……疲憊!
雲裳泣不成聲,“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初丹就不會……”
“旦夕禍福,人各有命!能有你什麼錯?!”鬱嶸幽幽道,抬手一揮,讓她起來,佈滿皺紋的老臉上頹然盡顯,“算了,或許這就是命!是她的命,也是鬱家的命……”
鬱凌恆皺眉,莫名覺得老祖宗最後一句話有那麼點怪異……
“老祖宗,您沒事吧?”他忍不住問道。
“沒事!你們都回去吧!”鬱嶸閉上雙眼,仰頭靠在沙發裡,淡淡下了逐客令。
雲裳跪著不動,眼淚掉得更加洶湧。
太爺爺好像很傷心,她感覺到了。
鬱凌恆見老祖宗情緒不好,知道不宜打擾,彎腰伸手把鬱太太扶起來,然後離開了心殿。
聽到小兩口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鬱嶸依舊閉著眼,又是一聲嘆息。
人算不如天算,我鬱嶸這一生機關算盡,終究是算不過天!
心嵐,是你在報復我吧……
……
恆陽居
上了樓,鬱凌恆擁著雲裳回房,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
“你躺會兒,我讓琇嫂給你做點吃的。”他柔聲說道,然後轉身欲走。
“我吃不下……”她的手輕輕拽住他的褲管,嘶啞著聲音搖頭哽咽。
“吃不下也得吃!!”鬱凌恆擰眉輕喝,有些氣急敗壞。
雲裳情緒很不好,想著想著眼底又起氤氳。
他真是拿她沒轍,坐在*沿,把她輕輕拉起來擁在懷裡,竭力安慰輕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們倒是能好起來,但初丹怎麼辦啊?她以後怎麼辦啊?她會受不了的……”她忍不住又哭出聲來。
一個妙齡女孩,突然遭遇這樣的橫禍,這種打擊任誰也接受不了的。
她簡直都不敢想,初丹醒來後發現自己少了一隻手,會有怎樣的反應……
鬱凌恆聽到鬱太太哭就覺得頭痛欲裂,將她的腦袋摁在他的頸窩裡,無奈又心疼地深深嘆息,“求你了,別胡思亂想,這不是你的錯!”
“可沈櫻雪的目標是我,初丹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