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齜牙咧齒,靠在床邊暗暗抽氣。
可一直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醫生又沒說需要住院。
咬咬牙,她試著再走。
殷暮夕冷眼看著逞強的女人,翻了個白眼,然後彎腰去抱她。
雲裳見狀,連忙撐住他的胸膛要把他推開,可“不用”二字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就突然走進了病房裡來。
是去而復返的鬱凌恆!
雲裳一怔,呆呆地看著面罩寒霜的鬱先生。
咦?他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呢?
她驚訝得忘了要把殷暮夕推開。
鬱凌恒大步上前,二話不說就從殷暮夕的懷裡把剛抱起來的鬱太太搶過來。
“喂!你——”殷暮夕大怒,正要呵斥誰這麼大膽敢跟他搶人,當看清是鬱凌恆時,狠狠擰眉,“鬱凌恆你幹嘛?”
直呼其名!禮貌全無!
平素裡兩人若是在什麼酒會上碰了面,還會假惺惺的打個招呼或相互恭維一下,都是很有風度很有涵養的。
彼此雖算不上朋友,但好歹見面都還禮貌客套,反正從未像今天這樣劍拔弩張,相互看不順眼過。
雲裳突然被鬱凌恆搶過去,嚇得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怕自己一不小心摔地上。
她眨巴著大眼睛,愣愣地看著鬱先生,有些反應不過來。
鬱凌恆垂眸,冷冷看著懷裡的雲裳,“雲小姐剛才不是說要坐我的順風車嗎?”
話雖是問的雲裳,實則是回答了殷暮夕。
“嗯……”雲裳呆呆點頭。
殷暮夕喝道:“不用!我會送她!”
同時伸手要去把雲裳搶回來。
鬱凌恆側身一讓,殷暮夕伸出去的手便落了個空。
“你坐誰的車?”鬱凌恆無視怒髮衝冠的殷暮夕,直接問雲裳。
聲音冷冷的,充滿了威^脅。
雲裳毫不猶豫,轉眸看向殷暮夕,“謝謝你殷少,不過我跟鬱總比較順路,所以我還是坐他的車好了!”
鬱凌恆滿意。
“雲裳你——”殷暮夕氣結,萬萬沒料到雲裳會如此拂他面子,一張俊臉頓時成了豬肝色。
滿意的鬱先生抱著懂事的鬱太太就朝病房外走去。
殷暮夕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雲裳乖巧地窩在鬱凌恆的懷裡,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
擦!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選擇鬱凌恆而拋下他!
她這樣讓他顏面無存是想死了麼?
真是……氣死他了!!
殷暮夕瞪著空空如也的門口磨牙霍霍,氣得七竅生煙。
雲裳!你給爺記著,爺饒不了你!!
……
……
……
鬱凌恆今天自己開車,白色布加迪威航在車流中穿梭,朝著鬱家的方向快速行駛。
一路無言。
從醫院出來,兩人一直沒說話,雲裳好幾次鼓起勇氣想要打破這讓人崩潰的沉默,卻都在觸及他冷漠的俊臉時打了退堂鼓。
算了,很明顯他這會兒心情不太好,她還是別去老虎頭上撥毛了。
雲裳無比糾結地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儘可能的不去看鬱凌恆帥得一塌糊塗又冷如三九寒冰的臉,心裡莫名忐忑。
鬱凌恆看似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卻忍不住用眼角餘光看瞟了她好幾眼,見她優哉遊哉地欣賞車外風景,絲毫沒有想要跟他解釋的跡象,心裡的火,燒灼著整個胸腔,熊熊火焰蹭蹭地往頭頂冒。
這個死騙子!!
昨天才跟他說過和殷暮夕沒關係,今天居然就親上了!!
親上了……
她和別的男人親吻的畫面,像在腦子裡紮了根一般,怎麼也驅趕不走,擾得他頭痛。
好想打人!!
鬱凌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指關節隱隱泛白。
一路暢行無阻到了鬱家山腳,布加迪威航卻在剛駛進山腳關卡沒多久就突然停了下來。
懨懨欲睡的雲裳感覺到車子停了,轉眸去看開車的男人,只見他正皺著眉頭扭動車鑰匙,卻怎麼也發動不了車子了。
她問:“怎麼了?”
他冷著臉,不答。
“是壞了嗎?”她坐起來,伸長脖子去看儀表盤。
他還是一言不發。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