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過得如此匆匆,盡興撐飽後已是皓月懸空。
大家相約好明日去釣魚的時間就各自回房休息,玩了一整天下來,簡言恩累得直接趴在了床上。
“水我都放好了,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會舒服很多。”蘇亦澈從浴室裡出來,把她拎起來坐好。
她半閉著疲乏的雙眼:“能不能不洗啊?”
“你自己不想洗也可以,我幫你洗。”
“不用!”她立馬嚇得來了精神,不用他再催,她蹦達地鑽了進去。
簡言恩舒舒服服洗好穿了乾淨的浴袍出來,純白的紗質窗簾在海風的吹拂下飄渺地左右擺動,略隱略顯中可見蘇亦澈站在陽臺上的背影:“我弄好了,輪到你啦!”她攏攏才洗完的長髮,走到他身邊。
他只是簡短地‘嗯’了一聲。
奇怪,他臉幹嗎這麼紅?!今晚又沒喝酒!簡言恩伸出手比比他的額頭,手沒碰著就被蘇亦澈很不自然地躲了開:“夜景不錯,你在外面多待會。”
真是新鮮,這可不像平日的他,不就才一會兒工夫,難道吃多了海鮮面板過敏?!
簡言恩舒服地坐在摺椅上遠眺前方,點點漁火與天空相接,反射在墨藍的海面上發出奪目耀眼的星光,真是漂亮極致。這個時候,要是手裡有杯熱茶就再好不過了,想到行李箱有自帶的速溶紅茶,她起身返回進屋。
經過浴室門口……那個……全透明玻璃上清晰地倒映出蘇亦澈赤裸的後背,他洗完澡裹著毛巾正在吹頭髮,浴室內的一切在她眼中展露無遺。
白天的時候她倒沒注意這個小細節,表面看似一堵牆,裡面的燈光開啟後可從外面看得一清二楚。那麼,剛才她的每一個動作……簡言恩心中真是為這家旅館的奇思構想暗暗叫絕!如果有個地洞可以讓她鑽進去,簡言恩希望最好永遠不要出來。
眼看他準備開門,她慌忙想退到陽臺去,一個趔趄不小心被地毯差點絆倒。蘇亦澈一出來就看到坐在地毯上的簡言恩,回望了眼後面,把她拉起來:“怎麼如此不小心。”
“那個……你看了多少?”她的語氣充滿了忐忑,都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全部。”蘇亦澈回得非常理直氣壯,其實他也就只是看到一點點,當他意識到玻璃門有問題就很紳士地迴避到了外面,呃……即使自己多麼想欣賞。
“啊!”她用寬厚柔軟的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全罩住。
他搖頭苦笑著去扯開一角:“乖,出來,再悶在裡面就沒氣了。”
“不出。”被罩下傳出她沉悶的聲音。
“那我也一起進來咯。”對付她,蘇亦澈總有辦法。
話剛畢,簡言恩就‘蹭’地冒出了頭,她鬱悶地望向他,一副全豁了出去的架勢。
他伸過手摸摸她的頭髮:“等乾透了再睡。”蘇亦澈邊說邊站起來回浴室拿了吹風筒,他試了試溫度覺得差不多,捋過她半溼的秀髮。
“老大。”
“嗯?”
“沒事。”
“想說什麼?”他再瞭解她不過。
“我想說,在你面前老覺得自己就像個大小孩。”他總是這麼無微不至地照顧她,有時候連她本人都察覺很過意不去。
他放柔手裡的動作,輕聲笑道:“想聽我說真話?”
“嗯!”
他頓了頓,繼而柔聲開腔:“你在我眼裡本來就是個嬰兒。”
“喂,有見過這麼大的巨嬰嗎?!”她用手指去捅他的腰,她知道他也怕癢,“你有沒有聽說過,怕癢的男人通常普遍懼內?”
哪有這種毫無科學依據的論證,對於蘇亦澈而言心疼她都來不及,簡言恩說什麼做什麼都願意遷就她:“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
簡言恩一說完就後悔了,這不是自我挑撥氣氛嘛!她在心裡低咒自己一句笨蛋,羞愧得便不再接話。
摸摸頭髮也快乾了,疑惑地望向他:“今晚我們怎麼睡?”他以前有說過會安心讓她好好完成學業,兩年來的點滴相處也印證了他的寬容和大度,簡言恩是極其信任他的。
蘇亦澈先望向她沒有回話,然後他隨意翻了翻,在櫥櫃裡另外找出一床備用棉被就近鋪好在圓床下,拿起床上多餘的枕頭:“睡吧,好好休息。”
簡言恩鑽進被窩,看他把燈關上,藉著窗外月光的餘暉摸索著蓋過被子躺好。
房間安靜到只能聽得見兩人輕微均勻的呼吸聲,簡言恩在床上翻來覆去轉了好幾個身,內心活動如翻江倒海般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