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蓉她娘也看見了孟鬱槐與花小麥兩個,腳下便是一頓,臉黑了半邊,站在自家門口,既不走開,也不進屋,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暗地裡咬了咬牙。
她閨女在家病了一兩個月,不知灌了多少藥湯花了多少錢,卻始終不見一絲好轉,反倒一天比一天更加委頓。這二人,竟還如此紅光滿面!大白天的,村裡到處都是人,他們就靠得這樣近,半點不知避諱,真真兒好不要臉!
她再沒想到人家兩個已然成了親,就算再親密,她也管不著,只將牙齒磨得格格直響,眼睛如鉤子一般緊緊纏在二人身上不放,另外半邊臉也黑了,像是想要將他們生生撕來吃了。
孟鬱槐這些年山賊水賊不知見了多少,再窮兇極惡的人,在他眼中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如何會怕了她?面無表情地衝她點了點頭,也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竟大喇喇牽了花小麥的手抬腿就走。花小麥原就佔了理兒,有他在身旁,更是底氣足得很,昂首闊步隨著他走到自家院子門前,將要進去時,突然轉過頭來,衝關蓉她娘齜牙咧嘴做了個鬼臉。
關蓉她娘沒料到她居然這麼無聊,不覺愣了一下,隨即便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待要張嘴罵上兩句,那二人卻已走了進去,砰一聲將院門關得嚴嚴實實。
她一肚子氣沒處撒,全然忘了自己本來要出門做什麼,在門口站了片刻,蹬蹬蹬地轉身也走了回去,去到閨女房中,見關蓉躺在床上氣若游絲,一時愁得頭痛,少不得又掉了兩滴眼淚。
……
接下來兩三日,花小麥和孟鬱槐兩個便從早到晚皆呆在一塊兒,膩歪得好似一個人。孟老孃自然有些覺得礙眼,再加上得閒時將那日自己偷偷昧下的一箱嫁妝開啟一看,卻見裡面全是顏色鮮豔的衣料,自己決計是穿不出去的,便更是火冒三丈。
然而她兒子是甚麼性子,她自己心中最是清楚,經過了那天一早的吵鬧之後,不由得存了兩分忌憚,就算心中在不痛快,也只能暗自忍下,連著幾天,竟沒再和花小麥找茬生事。
到得第三日,回門之期,孟鬱槐早早地便備下了燒豬和四色禮,同花小麥回了村西景家小院,吃了花二孃做的那慘不忍睹的飯食,逗留了一整日。
依著花二孃與景泰和的意思,原本是打算將兩人留下,在家中住一晚。但孟鬱槐想到回門之時,新婚夫婦便不能住同一間房,思慮再三,仍是婉言謝絕,晚間領著花小麥照舊回了村南。
當晚回房關了門,不必多說,他自是又摁著自家那小媳婦狠狠地親熱了一番。花小麥被他折騰得渾身散架,百般告饒,無奈這人幾天下來竟本領見長,也不理她說甚麼,直糾纏到後半夜去,才算放過她。
室內一片曖昧氣息,花小麥將腦袋枕在孟鬱槐胸前,耳朵裡被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塞得滿滿當當,捏住他的一縷頭髮在指間纏繞,思前想後,終是忍不住,抬頭小心翼翼道:“那個……前兩日你也聽見了吧?”
“什麼?”孟鬱槐喘息未平,低頭去親她的眼睛。
“我的飯館好幾天沒開門,都有人惦記著,還上門打聽了呢。”花小麥抿了抿嘴唇,“要是老不開門,人家得多失望啊……”
孟鬱槐猜到她多半就是為了此事,嘴角勾了勾,低笑道:“我聽見了,我也答應過待得回門之後,你便可以自去做你的買賣,所以呢?你打算什麼時候重新開門營業?”
花小麥眼睛就是一亮,忙抬起頭直視他,迫不及待道:“明日我想先跟春喜臘梅兩位嫂子打聲招呼,後天開門,行不行?”
“就那麼等不得?”孟鬱槐微皺一下眉頭,“我好容易得了幾天閒暇,你若要忙活做生意,便要每天從早到晚都留在村東,我……”
他是說不出甚麼“捨不得”“心裡掛念”啊之類的話,只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將懷中人又摟緊了兩分。
“你跟我一塊兒去不就行了,你不是還說要給我撐腰來著?”花小麥扭住他的胳膊不放,口甜舌滑地又叫了幾聲“鬱槐哥、好夫君”,大有不磨到他答應下來,便誓不罷休的氣勢。
孟鬱槐被她攪得沒法子,只得點頭應承。
“先說好,晚上不可在那裡耽擱得太遲,亦不可勞累太過,你可答應?”
“行行行!”花小麥豈有不答應的道理,摟著他脖子在他臉上大大親了一口,將臉埋在他頸間,偷笑出聲。
章節目錄第一百六十二話 是何用意(db365。cc)
得知花小麥這麼快便又要去飯館做買賣,孟老孃委實嘮叨了小半日,又是埋怨她不在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