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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一愣,登時就明白了,抬眼往外頭張了張。

天就像是漏了。雨勢兇猛,連成一條條密而粗的線,噼裡啪啦往地下砸。

這樣的天氣……

她把李應春往旁邊拉了拉,壓低喉嚨道:“敢是盛隆鏢局來人了?來了多少?”

李應春倒是一臉的渾不在意,大大咧咧道:“董德友和呂斌……”

說到“呂斌”二字,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他倆都來了,帶了……大約三五個人吧,都牛高馬大的——嘁,他即便帶再多人,咱連順也不怵他!鬱槐哥說……嘿嘿,你非要去瞧這個熱鬧,若是不告訴你一聲,回頭你肯定要惱。今兒雨太大,他便打發我僱輛車來接你,嫂子你要是真想去,咱現在就走?”

廢話,怎麼能不去?早就在心裡盤算好了,要當面吐那兩人一家一口唾沫的!

不等花小麥答話,旁邊春喜便幽幽地飄過來一句話。

“小麥妹子,你家鬱槐兄弟也太慣著你了,哪有你說啥就是啥的?男人做事,你又幫不上忙,跑去作甚?萬一遇上點什麼事,他還得護著你,你這不是給他添亂嗎?”

花小麥曉得與她解釋不清,索性懶得多說,只笑著道一句“我不會給他添亂的”,轉頭對慶有道:“你先不忙著往省城趕,等明日咱們商量好了,你再去不遲。”

話畢,便迫不及待跟著李應春出門上了馬車。

……

連順鏢局中,此刻氣氛緊張。

狂風捲著暴雨肆虐呼嘯,樹枝給吹得搖擺不定,院子裡水已沒過了腳腕。

董德友與呂斌頂著雨立在院子當間兒,背後是四五個大漢,果然如李應春所言,皆為高大壯碩之輩,胳膊上鼓鼓囊囊全是腱子肉,讓人瞧著便心裡怵得慌。

孟鬱槐穩穩當當坐於前廳廊下,目光淡然,神色鎮定,一瞬不瞬地望著院子裡的人。韓虎等人則立在兩旁,一個個兒抱著胳膊死死咬牙,額頭上迸出青筋來,活像猛虎下山。

花小麥隨著李應春自後門神不知鬼不覺地竄進鏢局裡,繞到前院,徑直鑽進一間空置房中,扒在窗臺上朝外一望,登時就給那陣仗唬了一跳。

哎這架勢是要打群架嗎?真嚇人,那董德友帶的人不多,應是討不了便宜去吧?

雨實在太大,砸得屋頂砰砰直響,那盛隆鏢局一干人等似是從河塘裡剛撈上來一樣,通身上下淋了個透溼,不可避免地看上去有些狼狽。只是主人沒發聲,他們也進不得室內,只能在那兒硬撐。

沒人說話,卻有種劍拔弩張的暗流,迅速擴散開來。

董德友並不是武人出身,這些年一直從商,在雨中立得久了難以支援,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終於試探著朝前踏出一步。

“孟鏢頭……”

他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強笑道:“咱們有話進屋坐下慢慢說可好?”

“吃走鏢這行飯的人,一年到頭都風餐露宿,連點雨都淋不得嗎?”韓虎冷哼一聲,搶先刺了他一句。

“不是……”董德友搓搓手。“我曉得你們心裡有氣,可……你們真是誤會了。”

“誤會?!”

韓虎雙眼一瞪就要上前,卻被孟鬱槐喝住。

“不必說得太多,把那兩人帶來。”他淡淡吩咐道,連眉毛都不曾動一動,立時有二人轉身往後院而去。

他在家向來滿面溫和,花小麥甚少見他露出這種表情,冷不丁看見了他的另一面,瞬間就覺得小心臟給甚麼東西撞了一下,眼睛也捨不得眨。只管直勾勾地盯著,耳邊卻忽然傳來李應春的聲音。

“嫂子,你肯定覺得特新奇吧?”那小子笑得嘴角咧到耳朵根,擠眉弄眼道。

花小麥很不想理他:“你在這兒幹什麼?趕緊出去吧,我一個人待著就好。”

“那不行。”李應春搖頭。“鬱槐哥吩咐了,讓我在這兒護著你的。”

“那你別跟我說話。”花小麥丟出這句便迅速回頭,又往屋外望去。

那兩個之前她曾見過的鏢局新人,被拉拽著帶到了前院,噗地丟在了雨中。

都過了好些天了,他們臉上仍舊是青腫著,鼻子眼睛都有點變形。瞧上去居然有點可憐。

孟鬱槐不緊不慢自椅子裡站起,行至廊前臺階邊,低頭沉聲道:“把你們之前告訴過我的那些話,當著董老闆和呂鏢頭的面,再說一次。”

那兩人想是給打得怕了,點頭如搗蒜。幾乎是等不及地立刻開了口。

“是……董老闆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