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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了,花小麥便笑著迎上去,與她們招呼寒暄。

“小麥你在家啊?”胖乎乎的春喜是個爽利的性子,嘴又極快,一見到她,便一把扯了過去,笑呵呵環顧四周,“嘖嘖,瞧瞧你們這滿院子的醬缸啊,都是你張羅的吧?二蕎,你妹子這一來,你可真算是得了個大寶貝,那銀子是一把一把地往懷裡摟,我們也只有眼饞的份兒咯!”

“什麼摟銀子,也就是比從前寬裕些罷了。我這妹子啊,不是我誇口,能幹倒的確是能幹的,只不過啊,時不時就要給我鬧點么蛾子出來,讓人不得消停!”花二孃自得之餘不忘謙虛,半真半假地晲了花小麥一眼,“咱家前不久不是做下了許多醬菜嗎?還有用芥辣醃的白菘,你去各揀一些,給你兩個嫂子拿回家嚐嚐。”

春喜和臘梅口中連稱“不好意思”,卻仍是將掛在手肘的食盒遞了過來。

花小麥笑嘻嘻應了,跑到廚下,從罈子裡各撈了些醬菜,整整齊齊碼在食盒裡,復又捧了出來。

那邊廂,花二孃也已沏了茶,從堂屋中端了滿滿一簸箕炒熟的瓜子蠶豆,擺明了是要與春喜臘梅兩個好生閒聊一番。

花小麥把食盒往桌上一放,臘梅立刻動手將蓋子開啟了。

小小的食盒一共分為三層,最上一層是醃好的醬萵苣,長長的一條盤成一塊暗綠色的餅子,中間塞了一朵蘿蔔雕花;中一層是芥辣白菘、甘露子、糖蒜等各樣瓜菜;最下面,則是一小碟醬杏仁和核桃。只不過是家常的醬菜,因為擺得好看,顯得格外精緻了幾分。

“喲,真漂亮!”春喜湊過來瞅了瞅,立刻讚歎一聲,直接用手指拈了一塊甘露子放入口中,立時脆生生地一響,鹹鮮味瞬間瀰漫得滿口都是。臘梅看得心動,也依葫蘆畫瓢吃了一顆醬核桃,兩人免不了連連誇讚了一回。

花二孃洋洋得意地將她們的讚譽盡數收入囊中,嘴角快要咧到耳根,抬眼對花小麥道:“你還站在這兒幹嘛,今兒不去盯著你那小嫩芽看一整天了?”

花小麥掌不住笑了:“看夠了,這會子沒什麼事做。”

“沒事做就跟我們一塊兒說話,甭搭理你二姐,就會使喚人!”春喜不由分說將花小麥拽到自己身旁坐下了,抓了一把蠶豆給她,然後立刻七情上面,神秘兮兮地把腦袋湊到桌子中間,“哎,昨晚上的事,你們聽說了嗎?”

臘梅但笑不語,花二孃則是傻乎乎地睜大了眼,懵懂道:“昨晚什麼事?”

“咳,你住得遠,訊息不靈通也很正常,我家卻在村子南邊,那附近的事兒,有哪件能瞞得過我去?”春喜下巴微揚,聲音壓得極低,“昨天啊,那孟家院子,打從吃飯前就沒安靜過,足足鬧騰了兩個多時辰哪!”

孟家院子……孟鬱槐的家?

花小麥眉梢微微一跳。

果然被她給說中了嗎?昨晚才從縣城趕回來的孟鬱槐,還真是動了怒,跟他老孃大鬧一場?

“二蕎你是沒聽見,那孟老孃,哭得真可算是肝腸寸斷。”春喜兀自說個不休,“兩人先還只是在屋裡吵吵,後來也不知怎麼一言不合,孟鬱槐便說要回縣城。孟老孃聽聞他要走,忙慌慌地又從屋裡追出來,兩人站在院子外頭,還你一言我一語地鬧了老半天哩!孟老孃拗不過自家兒子,終究是還是被他給走脫了,回屋之後,還抽噎了半宿!”

花二孃聽得雲裡霧裡,摸著自己的耳垂皺眉道:“孟家大哥不是走鏢才回來嗎?昨兒我和我家泰和,還在門口遇上他來著,怎麼……這總有個原因吧?”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那說親的事!”臘梅接過話頭道,“你家泰和與那孟鬱槐是發小,這二年,孟老孃給他張羅了多少回,你還能一點都不知道?他們家這樣鬧,也不是第一回了,只是這次不知為何,竟格外厲害哪!說起來,那孟老孃一個人將獨苗兒子拉扯大,也挺不容易的,可……你們說那孟鬱槐究竟是為什麼啊,他那年紀可不小了!”

花二孃顧忌自家夫君與孟鬱槐關係好,聽她們說起這個,便不好胡亂插話,只緊閉了嘴不語,春喜卻不理那麼多,大大咧咧地道:“村裡人都說,是因為之前定的那門親,姑娘不是還沒過門兒就死了嗎,他因此心中覺得煩亂,便將成親之事丟得淡了,可再怎樣,這事也已經過去了幾年,難道他還一輩子不成親啊!”

也不知什麼緣故,桌上忽然靜默了片刻。

這種小媳婦聚會說閒話的場面,花小麥自然沒有多嘴的餘地,況且,她也真沒什麼可說的,於是索性垂著眼,捏了一顆蠶豆塞在嘴裡慢慢啃,從睫毛縫隙裡看看這個,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