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腿橫空來回的‘撲騰’著,掙扎著,極度排斥著離漾的碰觸。
“若是不想要寶寶了你便儘管撲騰。”離漾凝著耍脾氣的她冷冷的說。
果不其然。
念清歌立刻噤了聲,安安穩穩的被他抱在懷裡。
不管怎樣。
她還是在乎腹中的孩子的。
飄曳的紗幔下,念清歌手指教纏的坐在那裡,她垂著頭,無論離漾同她說什麼話她都不聞,不理,不回,不答。
這可讓離漾苦惱不已。
他在唸清歌面前來回踱著步子:“婉兒,你說句話好不好。”
“。。。。。。”一股子低氣壓直衝頭上。
離漾唉聲嘆氣,江山在手,權利在握,可是他偏偏拿念清歌一點法子都沒有。
倏然。
念清歌突然窩下了腰,小手捧著小腹,小臉兒皺成了一團,難過的直哼唧,這可把離漾嚇壞了急忙上前:“婉兒,你怎麼了,朕給你宣太醫。”
她頓時疼的說不出來話,額頭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一會子的功夫太醫便匆匆趕到,替念清歌把了脈說並無大礙,只是情緒太過激動引起的腹痛。
太醫退下後,後怕的離漾不敢在惹她了,坐到她旁邊攬著她的香肩,念清歌沒好氣的閃開了。
“婉兒,怎樣才理朕。”離漾微嘆,這輩子算是栽在她的手裡了。
念清歌一頭倒在了龍榻上,抱著錦被不吱聲。
他脫掉了龍靴,悄悄的爬上了龍榻,從背後溫柔的環住了她,起初念清歌掙扎的緊,但她一想到方才忽如其來的腹痛便不敢有多大動作了,小手害怕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任由離漾的熊抱。
“婉兒,朕只是吃醋而已,在宮外,你和三弟的感情這般好,朝夕相處,只要朕想起來就覺得十分難受,朕怕失去你,朕怕你不愛朕。”離漾龍涎香的氣息夾雜熱氣噴灑在唸清歌的耳垂上:“婉兒,不要不理朕好麼?朕真的很怕失去你,很怕。。。。。。”
很怕你愛上離辰逸。
“離漾。”念清歌的聲音很沉,很沉,語氣裡是滿滿的嚴肅:“我只拿辰逸當兄長看,當一個救命恩人,打小爹爹就告誡我不能恩將仇報,要懂得感恩,辰逸對我這麼好,你若是將他殺了,恐怕我的良心一輩子都會過不去。”
“朕也不想手足相殘。”離漾的語氣透著濃濃的無奈。
聞聲,念清歌小心翼翼的翻過身子,凸起的小腹對著離漾,離漾的掌心護著她,彷彿能夠感覺到裡面的小生命在呼吸著。
“那就不要手足相殘。”念清歌蝶翼的睫毛微抖,灼灼的望著離漾,小手叩在他的手背上:“就當是為我們的寶寶積一份福報不好麼?”
望著她清澈的目光,離漾的掌心也在顫抖,他最終只好妥協:“朕可以不殺他,但是朕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念清歌問。
離漾把錦被拉起蓋在唸清歌的身上,讓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生怕她會跑掉似的,暗忖了一番,清冷的說:“他必須交出手中所有的兵權。”
話落。
明顯能夠感覺到念清歌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離漾凝著她閃爍的水眸,定定說:“只要他交出兵權朕不會動殺他的心思。”
兵權。
兵權的重要性不言而知,但是他的性命更加重要,念清歌垂著睫毛,聲音細弱如蚊:“那第二個條件呢?”
“第二個條件。”離漾喃喃自語,高蜓的鼻樑隱在灰暗的燭光下,那雙不明晦暗的龍眸閃爍,而後變的堅定,似乎也是做了一番激烈的掙扎:“廢黜親王之位,貶為庶人,搬離離王府,離開中原,離開皇宮,離開。。。。。。你。”
尾音的落下。
念清歌那雙水眸染上了一層朦朧,原來,原來離漾的真正目的在這裡。
“非離開不可麼?”念清歌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問離漾。
朝夕相處的日子裡,若是說念清歌對離辰逸一分一毫都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有些時候,習慣和依賴更加可怕。
離漾堅定的點頭,眸底蘊著灼灼的光芒:“非離開不可!”
她忽然覺得好冷,好冷,滿腦子都是離辰逸那落寞的身影和深紫色的光芒。
小手縮在一起覆在離漾滾燙的胸膛上,突然間發現,離漾即使在溫暖,今夜也溫暖不了她的心。
君王。
最終還是無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