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傷感起來。
離辰逸知道她又想念她腹中的孩子了,他的面容慘白的嚇人,念清歌從包袱裡拿出來一個水壺,小手託著離辰逸的腦袋親手將水蘊到了他的喉嚨裡。
他滑動了下喉結:“清歌,你也喝些水。”
念清歌搖搖頭,將水壺扣好放在一邊,替他攏了攏衣裳,叮囑道:“你在這兒好生待著,哪兒也不許去,方才我看這一片的山上應該有不少的藥材,我去採一些來給你處理傷口。”
“不行,我不放心你,你若是走丟了我該怎麼辦。”離辰逸拉住她的小手說。
念清歌從未覺得他如此黏人,略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放心,我不會走丟的。”
“還是不行。”離辰逸縝密的思忖了一番,道。
“辰逸別孩子氣了。”念清歌輕嘆了一口氣:“你的傷口一定要及時清理的,我會小心一點好不好?”
離辰逸修長的手指點著側額,手腕上的韁繩讓他靈機一動,他將韁繩顫的緊了一圈,而後將長長的韁繩另一端系在了念清歌纖細的手腕,他朝念清歌會心一笑,那雙黑曜的眸子凝著灼漾的星光:“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在這一端,你在那一端,我們的心連著,我們的人連著,這樣,我就不擔心你會走丟了,若是你迷路了你就順著這條繩子走,肯定能找到本王。”
那粗糙的繩子上掛滿了塵土,還染著離辰逸的鮮血,她的心說不出的滋味兒,眼眶一酸,她捏著繩子點點頭:“好,我會牢牢抓著這根繩子,我不會走丟的,我會順著這根繩子安全的回來。”
“恩。”離辰逸唇角上揚,大掌叩過她的後腦勺,涼薄的唇瓣兒印在她的額頭上:“小心一些,為自己珍重,為本王珍重。”
“我可是將軍的女兒。”念清歌握起了小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胸膛,示意他不要擔心。
一步三回頭,念清歌不放心的走出了山洞,長長的韁繩抻的越來越長,越來越長,這根繩子承載著離辰逸滿滿的擔憂和思念,承載著念清歌的平安和順利。
秋風蕭瑟。
空中白色的雲朵團團聚集在一起,常青松上有許多幹枯的鳥窩,大鳥在上面撲騰著翅膀虎視眈眈的瞪著念清歌,生怕念清歌傷害它的孩子。
念清歌邁著小碎步跑開了,連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繩子輕輕晃動。
山脈起伏,山巒交錯。
大片大片淡綠色的藥材密佈在草叢裡,念清歌自小跟著念洪武上山採藥,打獵,扎馬步,所以她認得不少藥材。
邊走邊順手摺了幾根結實的樹枝,然後把它們折成了一個草籃,這樣一來可以放一些藥材。
念清歌沿著山路爬了上去,在草叢裡採摘了一些稀有的藥材,她開心的不得了,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想想便是這個道理吧。
滿滿的藥材塞在了草籃裡,念清歌小心翼翼的走下去,小手上全是泥土,她疲倦的用小手抹了一下小臉兒。
耳畔傳來‘嘩嘩’的小溪流水聲,念清歌心中一喜,順著這個聲音一路小跑來到了小溪邊。
清澈的小溪上卷著小小的水花,水中還有小小的魚兒暢快的遊著。
念清歌揪下來幾片偌大的葉子,將它們捲成了一個盛水的形狀,而後又往裡面盛滿了清水,小心翼翼的盛了幾個後她塞在草籃的邊邊上。
手腕的繩子未斷。
念清歌拭去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繩子的方向找了回去。
當她趕回去的時候,離辰逸靠在石牆上昏昏欲睡,他整張臉蒼白的嚇人,手掌上呼呼的冒著鮮血,念清歌撲了過去,手指湊到他的鼻息處,看他還有呼吸終於安下心來。
她忙不迭的將那些草藥捲起放在了岩石上,用另一塊兒岩石使勁兒的砸那些草藥,又用溪水調製了一番,她細心的捧起離辰逸受傷的手,用草藥汁液把他的傷口清洗了一番,那掌心是發炎紅腫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心,刀絞的愧疚和心疼。
每每念清歌用草藥汁撫在他的傷口上時,離辰逸都會皺緊了眉頭,額頭上的汗珠從未斷過。
念清歌的手指也跟著他顫抖的手掌哆嗦起來:“辰逸,我知道很痛,你忍一忍,我會輕一點。”
離辰逸只覺得自己的雙眼皮打架,他其實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念清歌。
方才,她出去的時候,他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卻能夠感受到繩子時不時的拉扯,那種感覺讓他心安,讓他安定。
一股信念讓離辰逸拼盡全力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