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撩開那層蜘蛛網,兩個人總算尋到了暫時躲避的地方,她扶著離辰逸靠在了裡面的角落裡:“辰逸,我出去尋一些草墊子。”
半晌的功夫,念清歌捧著一堆草墊子回來了,將它們鋪在了地上,二人席地而坐。
“辰逸,你冷不冷?”念清歌關切地問。
“不冷。”離辰逸靠在後面:“你別忙乎了,過來,讓本王抱抱你。”
“不抱。”念清歌拒絕:“我要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離辰逸勾唇笑了:“那處理完再抱。”
念清歌沒有吱聲,但是隔著朦朧的月光,離辰逸清楚的看到她柔軟的耳垂有些紅了。
包袱裡有乾淨的中衣,念清歌撕開了一個個的布條兒,她跪在草墊子上,將離辰逸墨黑的髮絲撇到一邊,認真的望著離辰逸受傷的地方,而後將布條纏在了他的額頭上,動作輕柔:“疼麼?”
“不疼。”離辰逸勇敢的說:“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兒怎會被這點兒小傷弄疼。”
“若是弄疼你了要跟我說。”念清歌叮囑道:“今夜先這樣,明日我們到了集市上給你買一些化瘀散。”
月光下。
念清歌專注的眸子如星光耀眼,她靈巧的手指輕巧的飛舞著,給他的額頭包著厚厚的一層,離辰逸皺皺眉頭:“好了吧。”
“好了。”念清歌給他打了個結。
秋的夜寒冷陣陣襲來,念清歌瑟縮著身子靠在一邊,蜷起雙腿歪著頭望著面前殘缺的佛像。
她單薄的身子讓人心疼,離辰逸起身,念清歌一驚:“你做什麼?”
“在這兒等著。”離辰逸霸道地說:“不許跟過來。”
一刻鐘後。
離辰逸將撿回來的柴火搬了進來,手裡握著兩塊兒石頭,大掌用力的摩擦著,片刻的功夫,一小撮火苗燃了起來,照亮了念清歌暗淡的眸子。
他驕傲的將火苗燃在了柴火上,小小的火苗緩緩的將柴火點燃,破廟內一瞬間被照亮,暖洋洋的烤在他們身上。
“暖和了吧。”離辰逸沾沾自喜的說。
“恩。”念清歌點點頭,將小手探出去。
橘色的火將她的小臉照的紅撲撲的,離辰逸修長的手臂攬著她的肩膀:“若是困了就在本王的懷裡睡。”
“不要,我自己睡。”念清歌推開他。
離辰逸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怎麼了?是不是其他地方也受傷了?”念清歌陡然反應過來。
“沒事。”離辰逸大大咧咧的說。
“怎麼沒事,快給我看看,在哪裡。”念清歌執著的說。
離辰逸有些尷尬:“在後背,方才被馬車砸到了。”
她呼了一口氣,繞到離辰逸的背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她聲音細弱如蚊:“你把衣裳脫了,我看看你的傷。”
“這不太好吧。”離辰逸有些彆扭的說。
“沒關係,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念清歌沒想那麼多,只想著看看他的傷勢如何。
離辰逸一愣,隨即道:“這更不好了吧。”
“別沒個正形兒,若是傷口嚴重就不好了。”念清歌嚴肅的說。
藉著溫暖的火,離辰逸說不過念清歌只好聽話的脫去了身上的長袍,露出了月白色的中衣。
“我不看,你脫吧。”念清歌捂住眼睛。
離辰逸笑她的孩子氣,落落大方的將中衣脫掉:“好了。”
念清歌將小手放下,即使心中默唸了千萬遍當她看到離辰逸健碩的身軀時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清歌。。。。。。”離辰逸試探性的喚著,打趣道:“看入迷了?”
“啊?”念清歌一愣:“沒。”
月光下,離辰逸健碩的後背是馬車剮蹭的痕跡,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紅色痕跡讓念清歌看不下去,眼眶酸澀:“你是傻瓜嗎?馬車那麼重,你就那樣擋上去了。”
她將手指上纏著布條細心的為他清理著血絲,離辰逸忍著疼,唇角一勾:“你才是傻瓜,本王不擋,難道讓你擋?”
二人默不作聲,但念清歌的心裡是暖的。
若有一個人不顧生命危險去為你擋住一切危險,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深愛你的。
離辰逸後背火辣辣的疼所以這*只好是趴在草墊子上睡覺,念清歌離他有些遠,側著身子枕著自己的手,靜靜的聽著他粗喘的呼吸,最終忍不住問:“很疼麼?”
“只是有些睡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