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用你的仁慈來將你打入無底的深淵。”崔嬤嬤意味深長的說。
“好,我會記得。”忽地,天空中毫無預兆的起起落落的下了豆大的雨點,那雨點冰冰涼涼,噼裡啪啦的落在地上,念清歌將手探出去,將袖擺往上挽了挽,露出纖細白希的手腕,指尖上染著晶瑩剔透的雨珠兒,沁人心脾的感覺十分暢快,十分愜意,念清歌清脆的笑了起來,那笑容是這幾日泛出的最真心的笑容。
恰時。
琉璃殿的殿門被推開,一道如雨水半清凝的聲音響起:“婉兒倒也是自在。”
聽到聲音,念清歌的小手在雨中頓了頓,才想著起身出去迎接離漾,離漾那霸道透著chong溺的聲音響起:“婉兒勿動,朕過去。”
念清歌只好乖巧的跪在柔軟的美人榻上望著離漾在雨中朝她奔跑而來,她託著下頜靜靜的凝著他,無論何時,他都是這般英俊,就連淋了雨也絲毫不影響他的絕代風華。
他的龍靴踏在水窪中擊出了一個個小水花。
“你小心些。”念清歌探出頭去,朝他散發著淺淺的笑意。
離漾如一個陽光下奔跑的少女,對面,是他心愛的女子,他只想奮命的奔跑,這樣才能擁住他心心念的女子。
僅僅幾個時辰未見,離漾只覺得如隔三秋,望著在細雨朦朧中的念清歌,他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抓住她,緊緊的擁住她。
呼,離漾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好不容易來到了念清歌面前,他的額頭上全是雨滴:“朕覺得這殿門離你的內殿太遠了。”
念清歌望著他滿臉的雨水,忍不住將絲帕拿出來溫柔的替他擦拭著:“若是再近,臣妾恐怕就要住到門口去了。”
“朕怎麼捨得讓婉兒住在門口。”細雨唰唰,離漾的聲音清透的雨中顯得格外魅惑,他的大掌握住念清歌軟弱無骨的小手:“想沒想朕。”
第一更送到,第二更在白天。 香塌上開出了一朵朵紅色的妖豔的花兒,那花兒泛著刺鼻的血腥之氣,春柳的眼睛一片模糊,淚流滿面,雙手顫抖的將面巾浸入溫溫的水裡,可是春柳卻覺得寒冷無比,擰乾,弄溼,擰乾,弄溼,翻來覆去的動作重複了不下幾十次,她一遍遍不停歇的擦拭著百里芷的雙腿,太醫們忙裡忙外的無暇顧及,現在只能由著百里芷一點點的將腹中的那數月大的孩子流乾淨,春柳親眼看到了那成塊兒的血胎順著百里芷的下。面流了下來,她失聲尖叫:“啊——”
太醫們冷眼瞪著她,那塊兒血胎讓春柳有些作嘔,忍著胃中的翻江倒海將那血胎裹在了絲帕裡暫且放在了一邊。
百里芷的臉恍若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和血氣,如白紙一樣蒼白,唇瓣乾裂的如一口枯井,早已看不出來當日那高傲凜然,自信尊貴的模樣。
春柳一直跪在那裡,握著百里芷的手,心中的愧疚如黃河一般氾濫。
是她,是她親手將那碗滑。胎藥餵給了百里芷。
大半天兒都過去了,太醫備了一些藥材讓春柳擦拭百里芷肌膚上的紅斑,又準備了一些濃湯藥讓她服下,接下來就只能看天命了。
虧的百里殿的院子很大,太醫們紛紛自己喝了一碗濃湯藥以防止被染上紅斑狼瘡,又飛鴿傳書給一直在殿外守候的太監讓他轉告給皇上。
寅時的陽光並非那般刺目,淡淡的光暈灑在蔚藍的天空上和潔白的雲朵上。
酷熱的滋味兒緩緩消褪了下去,那些融化成水的冰塊兒也被澆了花。
香塌上,一雙纖細佈滿著紅斑的雙手微微動彈,在一邊侍候的春柳見狀驚喜不已,急忙喚著:“娘娘,娘娘,您醒了。”
百里芷氣若游絲的緩緩睜開酸澀的雙眼,動了動雙手只覺得提不起來一絲絲的力氣,動了動雙。腿只覺得疼痛異常,全身上下如被拆過了一般,還散發著血腥之氣和濃烈的藥材味道,印象中,百里芷記得自己的身上起滿了紅斑,後來慢慢的暈了過去,望了望四周:“春柳,這是哪兒?”
春柳抹了抹臉頰的淚痕:“娘娘,這是咱們的百里殿,娘娘睡了好久呢。”
忽然想起什麼,百里芷的視線猛地落在自己的胳膊上:“這。。。。。。這紅斑怎麼還在?我得了什麼病?”
春柳猶豫了下,緩緩的說:“娘娘得的是紅斑狼瘡。”
四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砸在百里芷的心頭,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得這般噁心的病,她掀開錦被望著自己的胳膊,肚子,大腿,上面佈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