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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管床

其事地捏了捏口罩,背對著他答道:“有需要隨時按鈴。”

轉身鎮定地逃亡,結果沒走幾步,差點跟後面跟進來的陸崢撞上。

沈知念道了聲歉就低頭疾步跑了。

“喂!醫生!你筆掉了!”

沈知念筆都不要了,極速逃離。

“這醫生怎麼冒冒失失的?”

“是吧。我進來的時候這醫生在揩我馳哥油呢,摸著他的手。被我馳哥的美貌勾了魂了。”

“臥槽!馳哥被人揩油了?果然不能放病弱的馳哥一個人!”

“等馳哥醒來告訴馳哥跟她算賬!”

沈知念:“......”

才、沒、有、揩、他、油!

這到底誰的錯?

你們倆個發小,他都做完手術了才出現,讓他手這樣掛著,好意思嗎?

不過,這麼下去早晚被撕馬甲的。

從前有賀風馳壓著,這兩人哪怕對她不滿,也無可奈何,現在賀風馳躺著,程向東和陸崢兩個人能把她整死。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

她到底為什麼會認為,八年後的賀風馳還會一如當年護著她?

或許哪怕清醒著,也會默許。

沈知念微垂腦袋,劉海在眼前遮出一片陰影,抬腳離開。

下午再去的時候,沈知念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去的。多了兩個人,認出她的機率大大提升。

幸好,賀風馳那兩個難搞的發小不在。

賀風馳已經醒了,坐著靠在床上,身上穿著他自己的家居服,黑光亮澤的綢緞深V睡衣。睡衣貼在身上,肩膀寬闊,溝壑微露,胸肌明顯,剛剛躺著的那種破碎感全無。

見她進來,他撩起眼皮,對上她的視線,手上捏著她的筆,漫不經心地轉著,仿若捏著什麼罪證。

沈知念避開他的眼神,視線落在他身上,卻看見他胸前一片冷白的肌膚,她臉上燙起來,努力淡定地問:“醒了?感覺怎麼樣?”

賀風馳的聲音沒半點傷患的虛弱,半真半假地道:“感覺不大好。”

沈知念關心地問:“哪兒不好?”

賀風馳眉梢微動,“據說有人趁我睡著楷我油。”

沈知念:“......”

賀風馳捏著她的筆好整以暇地敲擊手機背面把玩,篤篤篤地讓人心頭髮麻,聲調閒散地說:“本來我是相信沈醫生的醫德的。”

這肯定有後來。

“後來想想昨晚你發照片的舉動,又有些懷疑。”

果然。

沈知念依舊維持淡定,雙手插兜,垂著眼睫,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霸總怎麼繼續作妖。

“但我是很講道理的人。特別有耐心,會聽人解釋。”

這後面沒有轉折我都沒法相信那是您本人。

“就是......不大會信,一般都相信自己的判斷。”

就知道。

這特喵的她不用解釋了,是這個意思吧?

她腹誹時,看見賀風馳靠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等著她解釋。

一臉“我就要看你怎麼掩飾”的表情。

沈知念:“......”

沈知念面無表情,淡淡地道:“你手掉在床邊,我幫你放上床而已。”

為防止他繼續作妖,沈知念緊接著馬上追問:“感覺怎麼樣,頭疼嗎?暈嗎?”

賀風馳忽然幅度非常大地搖起頭來。

沈知念:“!!!”

沈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