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邊。
隨著年齡的成長,真藍的美越發地帶有危險性,雖然默不作聲,四周總會有人用含著愛意的眼光看他;遇到困難時,只要他輕輕一笑,同學們就會爭先恐後地幫他。除了早板之外,不隨便跟別人交談的內向個性、怎麼邀約也不會在放學後跟同學鬼混的不善交際……這種種特質看在大家眼裡,在在增添真藍的神秘魅力。
早板總是不著痕跡地安撫那些失控的學生,讓真藍得以跟其它人維持普通的朋友關係。否則像真藍這樣的美少年在男校裡,真是相當危險的存在。
不久,高中生活也接近尾聲了,真藍決定進入當地的國立大學就讀,早板則到遙遠的外縣市唸書,四月就要住進宿舍了。
「早板不在家,你弟妹一定覺得很寂寞吧?」
早板聽真藍這麼說,突然玻�稈劬�醋潘�!�
「只有這樣?」
「啊?」
「我是說……我家不大,我還是趕快自立得好。他們也都想要有自己的房間了。」
是心理作用嗎?早板似乎有話沒說。
畢業典禮那天,早板和真藍就像一般男校的學生一樣,有很多學弟要求握手,還收到很多禮物。
一陣喧鬧之後,倆人終於得以走在平日回家常走的行道樹底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這是最後一次走這條路了。」
早板兩手插在口袋裡說著。
三年來熟悉的景物擦身而過。這條路有很多青葉學院的學生們經常流連的商店。
真藍很遺憾地說:
「再也吃不到學校餐廳裡的午餐了……」
「對了,上次我還問餐廳的歐巴桑特製咖哩的作法哩!」
餐廳販賣的放了幾十種材料長時間熬煮的咖哩,是百吃不厭的美味,也是青葉學院的名產之一。
「真的?」
「嗯,因為四月住校之後就得自己做飯了,會做那種咖哩就不錯了。」
「說的也是。」
「隨時歡迎你來玩,我做給你吃。」
「嗯。」
真藍點點頭,但是他隱約知道,畢業以後大概就不會再見面了。
早板大概也知道。兩人如往常一般談笑風生,走到車站上了車。
真藍搭四站,早板則要搭七站。真藍先下了車,目送電車離去時,他突然發現早板的臉色不對。真藍眨眨眼帶著詢問的眼神,結果在車門關上之前──早板一轉身,跳下了車。
門喀的一聲在他背後關了起來,電車緩緩地駛了出去。
三月的勁風帶著灰塵拂身而過。
「怎麼了?」
真藍壓著頭髮勉強擠出這句話,但是他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早板。此刻的早板身上散發出真藍最不知道怎麼應對的氣息。
早板定定地俯視縮著身子的真藍那長長的睫毛。乘客在他們四周來來往往,只聽到吵雜的廣播聲不斷播放。突然真藍好象聽到嘆息的聲音,抬頭一看,只見早板用難以形容的表情看著自己。他的視線充滿了愛戀和悲傷,讓人心頭一緊。
「我很想進一步瞭解小川的心思。」
「……」
「我期望有一天你能遇到一個可以讓你安心把自己交出去的物件。」
早板充滿包容的溫柔聲音,使真藍突然發現到,自己這三年來只是把他當成料理的材料來看待,心中頓時湧起強烈的罪惡感。
可是,同時他也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可能拉近了。
三年來,早板確實守護著他,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心。
真藍經常會聽到翅膀拍動的聲音。
被父親毆打之後、一邊想著喜歡的人一邊為他做料理的時候。這時耳畔一定會響起翅膀拍動的聲音。那是一種爭執的低語。即使他摀起耳朵、甩甩頭,那種聲音依然揮之不去。
他明白,今後這種自我主張的聲音將逐漸變大,永遠不會消失。他知道,這種充滿罪惡感的快樂,不久之後將會真正的折磨著他。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