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最喜歡的兩種顏色,藍與白交融在一起,它們的背後,橙黃的太陽從雲霞裡射出一束一束夢幻的光來,天上卻是烏青青的,幾種絢爛至簡的顏色,在楚斯的心裡形成了不可逼視的聖潔。楚斯的內心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天地的威嚴讓人類變得渺小,但卻同時讓人類更接近偉大。
“我不相信上帝,但聖托里尼卻是個讓人願意相信上帝存在的地方。”楚斯看著太陽慢慢沉入愛琴海,回頭對江浩天笑道。一個微笑,寧靜而愉悅。
“確實。”江浩天彎腰紳士的伸出手道:“那麼尊貴的公主,是否願意與您的騎士共進晚餐呢。”
“我的騎士,我願賜予您這樣的榮耀。”楚斯將手搭在江浩天手上,笑意盈盈。
約瑟醫生是一個很可愛的英國老頭,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自己的主治醫生,楚斯一定會以為他是個聖托里尼人。他帶著楚斯和江浩天兩人晃盪在聖托里尼的大街小巷,幾乎小鎮有一半居民認識他,並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沒有幾天,楚斯就和約瑟熟悉起來,兩人用英語聊荷馬史詩,吟詠十四行詩,聊八卦,各個國家有名的演員的八卦。約瑟有英國人特有的幽默,睿智且讓人忍俊不禁。
但更多的時候,他們總是胡亂的說東說西,剛開始江浩天試圖和楚斯一起與約瑟聊天,但發現這兩人的腦洞實在不是他能及得上的時候,江浩天果斷和新勾搭上的美女約會去了。
“我不知道外國人為什麼經常說我們古板保守,他們一點都不瞭解我們的幽默。”約瑟啃著手裡的冰淇淋道。
“是的,他們或許更喜歡哈哈大笑,而不喜歡瞭解福爾摩斯和他的帳篷。”楚斯躺在甲班上,手枕在頭下,日光浴讓她有點懶洋洋。
“是的,或許我們更想知道《哈利波特》裡哈利波特和德拉科的基情。”
“是的,先生,裡面的斯內普帥呆了,多麼禁慾的人啊。”
“是的,他的大鼻子總是讓人想入非非。”
“不是的,先生,中國姑娘或許更喜歡他的忠貞與隱忍。”
“你們國家的女孩子和我們的姑娘們比起來是相對保守了些。”約瑟感慨無限地說:“我曾經去你們中國講學,發現你們的女孩子大部分總是羞於在戀愛裡採取主動。”
“那我肯定是女漢子,我就倒追過男生。”太陽有些刺眼,楚斯用太陽帽遮住了臉,因此錯過了約瑟眼裡一閃而逝的精明,這樣的神情,似乎才像一個心理醫生。
融洽的談話,寧靜的大海,和緩的陽光,這一切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瓦解了楚斯長期以來的心房。在這一刻,楚斯想對別人傾訴些什麼,她壓抑在心口的傷痛與陰鬱。
“這是一個青梅已老,竹馬遠去的悲劇吧!”眯著眼,楚斯昏沉沉的緩緩訴說起那個故事。
那一年,楚斯七歲,父親楚江忙於學生的畢業論文設計,母親李雯外出講學,沒人管的楚斯像小尾巴一樣跟在比她大的李祜和江浩天后面,狐假虎威地指揮著家屬區裡的一票小孩在A大的校區裡橫衝直撞。
奔跑中,楚斯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一個男孩,男孩的手磕在地上的石子,畫出一道一寸長的傷口。
“哇。。。。。。”男孩還沒哭,楚斯就嚇得哭了起來。
男孩捂著傷口皺眉看著哭得厲害的楚斯,不明白自己都還沒哭,這個女孩哭得這麼厲害。傷口的疼可以忍受,但女孩聒噪的哭聲讓萬斯年一陣心煩。
江浩天遠遠跑過來不由分說推開瘦弱的男孩,“你竟敢欺負斯斯。”
長年營養不良的萬斯年被江浩天一推,趔趄著往後退了幾步。他冷冷看著漸漸圍過來的一群小孩,眼裡閃過不甘與厭惡,但卻也只能自認倒黴的轉身離開。
感到衣角被人扯住,萬斯年不耐煩地回頭,楚斯哽咽地說:“你手受傷了,要去看醫生。”
萬斯年不想和這個只知道哭泣的丫頭在糾纏下去,想甩開楚斯,沒料到楚斯不但沒有被他甩開,反而一把上前抱住他嚷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去看醫生吧,要不然爸爸知道會罵我的。”
“你放開我。”萬斯年不妨被人抱住,耳尖不禁紅了,女孩身上有甜甜的奶香竄入他的鼻翼。
被楚斯強行拖到A大的醫務室,在醫生替萬斯年處理好傷口後,一群人終於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萬斯年的手雖然沒什麼大事,但不可避免的被楚斯的父母知道了。第二日,楚江就提著水果拎著楚斯來給萬斯年道歉。
萬斯年母親是A大新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