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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他竟,他竟不知他自個兒有多麼的討人厭!

“誰稀罕這狗屁的南宮家!”她開啟他的手,狂奔了出去。

對了,她想起這才是她與南宮璇的第一回碰面。他一定不會記得的了。

那時候是她第一回發覺死亡是那麼讓人傷心難過的事。後來她終於明白,她的那些傷心後悔,泰半是因為了竟連阿漁哥哥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在他離開這世上的最後時刻,她竟不在他身邊。

可而今她自己到了這生死關頭,想起的竟又是南宮璇。

這當真好不諷刺。她無聲地咧了咧嘴,發現自個已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獨孤抬起手,替她順了幾縷髮絲,“我說過我在這裡,你不用怕的。”原本她應拍開他的,可她此刻卻抬不起手。

“怎麼了?”他復又握了握她的手。

這舉止已有些過於親暱了。二兩青皺了皺眉,只能道,“……我只是,手也有些麻了。”

那老者見狀高聲道,“獨孤小兒還不知死活,卿卿我我,咱們若再爭先論後,反而失了和氣……倒不如一齊動手……”

“好。”這一回,那鄭青尚未答話,那女子卻先開了口。

一個“好”字未落,她已出手。

她的招式猶如仙鶴臨水自照,優美動人,從容婉轉。可她的氣勁卻凌厲非常。這原先似平湖般波瀾不驚的美人,即刻便成了生殺予奪的羅剎。

她刺出了一劍。這一劍是直直朝著獨孤忱而來的,可這一劍精妙絕倫,竟自途中劍鋒一轉,她身形未轉,卻竟變刺為削,平平朝著那老者削了過去。

這一遭事出突然,即便那老者生性多疑,竟也未有防備,他原本已在那女子身後躍起,但他著實機敏,竟以掌風橫掃劍身,令得整個身子斜斜往旁裡倒了下去。

只是他這一避不知為何卻仍是慢了半分,竟叫那長劍在臂上長長劃出了一道口子。

他長嘯一聲,再待躍起,卻哪隻那女子第二劍已刺了出來。這一劍與第一劍間竟彷彿並無空隙,讓人避無可避,直如精魅所出,當下便直直刺入了他身體裡。這先前猶自洋洋得意,佔盡上風的老者,竟此便喪了命。

那女子擦了擦劍身,還劍入鞘,竟徒手便拎起了這老者的屍首!

這變故就在頃刻之間。二兩青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心已全然汗溼了。

“方才那一劍若刺的是在下,在下恐怕亦躲閃不過。”獨孤忱嘆道,“多謝君姑娘不殺之恩。”

“不必說大話了。那一劍我還沒把握能殺得了你。”那君姑娘面目上依舊無悲無喜,“況且‘毒掌神君’的懸紅也夠我吃一陣子。是我該多謝你才是。”

她說的稀鬆,竟彷彿殺人買賣,於她不過尋常。

“況且你今日裡若無佈置,亦不會將‘摘葉’‘飛花’二人也外遣了出去。”說著,她一邊麻利地展開一個布袋,將那老者屍首裝了起來。她提到的摘葉飛花,自然便是二兩青曾在阿公那見過的兩名手下了。

“姑娘這是要走了?”獨孤忱問道。

“我勸你們也快走。”那君姑娘卻不答他,只轉身對了鄭青那一行道,“你們已發覺自個中毒了罷。”

這一場變故,不止二兩青,即連鄭青一行人也早已心神難定,驚駭莫名。這武功高絕出手詭秘的女子而今陡然問起了他們,鄭青才驚覺不妙。只因他行功運氣,竟當真有一股滯氣隱隱粘附在五臟之間。

“姑娘且慢……”只是他剛待詢問,那女子卻已將那老者屍首背好,幾個起落,便已往院外行得不見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獨孤你好

那老者終於說對了一件事——獨孤忱不是個愛說笑的人。

一個不愛說笑的,竟與敵人說了半天的話,卻是什麼道理?“毒掌神君”既然在待他毒性發作,他又為什麼不能等待他們發作?

這道理雖然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要想到這一層,卻並不簡單。

二兩青此時才恍然大悟,“所以你先前問我怎麼了,便是在看這毒究竟發作到了什麼程度。虧得我自作多情,還以為獨孤家主這是在關心我呢。”說到最後一句,她的話裡已帶了嘲諷。

獨孤忱依舊倚靠在她身邊,笑了笑,“這種毒尋常人中了只會四體麻木,過一陣便好了,只有練武之人中了,才會行功阻滯,厲害的,說不得還要真氣逆行哩。”

他雖是解釋,卻半點沒有道歉的意思。

二兩青禁不住又給了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