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那等待自己的,又將是何等後果?
一想到這,溫天朔心中就不禁泛起一抹冰冷寒意,惶恐不安。
“閉嘴!”冷禪兒低聲斥責:“我那十三位師叔,怎可能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全部罹難?你若再胡言亂語,我第一個殺了你。”
看著冷禪兒那冰冷中充滿怒意的目光,溫天朔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臉色陰晴不定,噤若寒蟬。
“為今之計,只有等待了。”雲竹老祖沉默許久,緩緩說道。
冷禪兒默然,她也知道,八荒鎮魔劍陣太過強大,即便無人主持大陣,外人想要進入其中,掌握主動權也是極為困難,否則也不配稱作仙器了。
也正如雲竹老祖所說,他們現如今,只能在大陣外等待,等待那大陣內真真正正分出個結果。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而冷禪兒、雲竹老祖的臉色則越來越凝重,甚至有些難堪。
這時候,就連那附近其他修士也都察覺出一絲不妥,這場對決,未免也太漫長了,怎會直至現在,還都未分出個勝負?
難道其中又有什麼變故發生?
這時候,眾人甚至都忘記了此來目的,所有的心神都投放在了那半空中的遮天畫卷之上,靜靜等待,氣氛沉悶而壓抑。
轟隆!
又是盞茶功夫之後,就在眾人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突然,那八荒誅魔劍陣猛地發出一陣劇烈的轟鳴聲,仙罡流轉,綻放億萬熾盛光輝。
要分出結果了嗎?
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目光一眨不眨,死死盯著那八荒誅魔劍陣。
“開始重新掌握大陣主動權了……”見此,那冷禪兒卻是長鬆了口氣,渾身一陣輕鬆。
“不對!不是淨空他們!”雲竹老祖似發現什麼,枯瘦的臉頰驟然一變,失聲道:“是有人正在煉化八荒誅魔劍陣!”
“什麼!?”冷禪兒原本放下的心猛地又收縮起來,玉容變幻不定,駭然不已。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他們天衍道宗的大殺器,一套由仙器組成的恐怖大陣,一直掌握在掌教手中,若非冰釋天大人出面,他們別說祭用了,連借都借不出來!
可現在,居然有人要煉化了它!
一想到這樣一套至寶就要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收走,冷禪兒就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渾身都一陣發寒。
“這一定不是真的!淨空師叔他們豈會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以那傢伙的修為又怎可能做到這一步?這……這可是一套仙器啊!”
冷禪兒猶若神魂落魄,喃喃不已。
“小心!”
雲竹老祖似察覺到什麼,老臉一變,探手將冷禪兒抓起,身影朝後暴掠而去,整個動作兔起鶻落,一氣呵成,快到了極致。
轟!
就在二人剛剛閃避開來,那半空中,八荒鎮魔劍陣在一陣急促轟鳴聲中,猛然化作八幅浩大劍圖,分散而開!
這一剎那,猶若一輪烈日突然四分五裂般,熾盛澎湃的光,擴散而出,將這數萬裡山河都照得通亮,恍若白晝。
遠處群山中,甚至傳來陣陣兇獸嘶吼之音,萬山顫粟,群獸蟄伏,就連這道形河畔附近的一眾修士,也無不駭然色變,紛紛往後退避不已。
“嗯?”
“有人從中走出來了!”
“一個人?那似乎是……”
就在這一片慌亂之眾,一些目光毒辣的修士愕然發現,那八荒誅魔劍陣中央,突然走出一道峻拔修長的身影來。
光影飛舞,熾霞流竄,將他映襯得宛如一尊上界神祗降臨塵世般,令人看不清其面容。
不過,伴隨著他的出現,那化作八幅劍圖的八荒誅魔劍陣,突然就凝滯半空,而後化作一道道流光,沒入了那一道身影的掌指之間,眨眼消失不見。
一瞬間,那天地之間的熾盛光霞,也都隨之消失彌散,令得天地重新陷入一片漆黑的氛圍之中。
不過,此時恰是那晨曦十分,那濃濃的夜色剛湧現而出,就被一道璀璨的晨光撕破,降臨下一抹浩大的陽光。
璀璨的光,灑落在那一道身影身上,恰將其面容清晰映現,他一襲青衫,面容清俊漠然,一頭雪白引發飛舞,帶著一股肅殺、沉凝、滄桑的氣息。
所有碰觸到那一抹身影的目光,都幾乎不約而同地驟然一縮,面露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那是……陳汐!?
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