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之島下邊;沒想到;還是被他脫困而出了。”
小鼎突然開口;聲音中毫不掩飾自己那極度的厭憎情緒;“你要小心了;他雖然實力未曾恢復全盛時期;可依舊能輕易抹殺掉你們任何人。我的力量如今處於蛻變的關鍵時期;幫不上什麼忙;若想搶得一絲生機;只能靠你身邊那小丫頭了。”
小鼎的傳音;令得陳汐的心頓時跌入低谷;哪怕他之前對阿秀的實力極為自信;可面對一尊域外聖皇時;他依舊半點信心也無。
“如果我猜測不錯;以你如今的力量;似乎還無法在三界天道之下胡為;卻敢在此時暴露行跡;難道不怕驚動三界中的大人物?”
阿秀突然開口;她神色凝重;清眸神光湛然;沒了從前那種天真爛漫的模樣;反而平添一股肅殺的威勢。
“沒辦法;為了拿回族中之物;本座也也不得不施展秘法;提前暴露在三界的天道之下;當然;盞茶功夫之內;這天上地下誰也察覺不到的。”
鬼蘇聖皇慢條斯理說道;雍容恬靜;渾然不避諱一切。
“那你怎麼還不動手?”阿秀皺眉。
“殺死你們很簡單;可是想拿回‘殤魂之偶’卻有些麻煩了。”鬼蘇聖皇嘆了口氣;目光幽邃;凝視著船艙中的殤;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
殤仿若對四周一切渾然不覺;默默站立;身姿挺拔如槍。
“小姑娘;把殤的控制權抹除了;本座可以放你一馬;如何?”下一刻;鬼蘇聖皇已經將目光落在阿秀身上。
阿秀突然嘻嘻一笑;道:“原來你也知道;就是殺了我們;也帶不走他?”
鬼蘇聖皇點頭;神色依舊雍容恬靜;那弧度如刀鋒般的唇上甚至浮起一抹微笑;“我相信;你肯定會按照本座說的做的。”
說著;他的目光在陳汐、蒙維、莫婭等人身上一掃而過;“當然;你若不願意;本座也不介意將他們一一煉製為靈魂戰偶。”
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皆不可自主地泛起一抹寒意;識海中像有一片無盡深淵出現;要將自己鎮壓永夜黑暗之中;渾身都禁不住顫粟起來。
阿秀撇嘴道:“老掉牙的要挾手段。”
鬼蘇聖皇笑道:“但卻最有效。”說到這;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喃喃道:“時間不多了;快點吧;小姑娘;三個呼吸後;本座要帶走殤。”
時間;仿似在這一刻凝滯。
當場之中;鬼蘇聖皇和阿秀儼然已成為主角;陳汐和其他人則像待宰羔羊;等待命運的裁決。
這種感覺令陳汐很不舒服;心底甚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他這才發現;自己哪怕晉級地仙境界;可面對那些傳說中的大人物時;依舊孱弱的像只螻蟻;連掙扎的力量都成了一種奢望。
這也讓他終於明白;為何當年母親左丘厭囑咐自己;唯有晉級天仙之境時;方才有尋覓她的資格。
因為在這兄怖存在眼中;無論是冥化境;還是地仙境;都如同螻蟻般;本質上沒什麼區別;都弱的不堪一擊!
“我要離開了。”
陳汐耳畔;突然傳來阿秀的聲音;“我這段時間其實早已預感到距離離開的時候不遠了;不過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時候……”
陳汐一怔;抬眼望去時;阿秀身上突然湧現無量光!
她烏黑的秀髮在飛揚;青裙衣袂飄舞;一張清美妍麗的小臉上盡是不捨和傷感之色;但旋即;就被一抹堅定所代替。
無窮的熾盛光澤從她窈窕修長的身上綻放;像破曉時撕開黑暗的第一道光束;煌煌浩大;璀璨而奪目。
這一刻的她;氣息宏大、浩渺、壯闊到了極致;那被永夜遮蔽的天地;重新映現出湛然晴空;那無處不在的空氣、塵埃、大地上的卑微生靈;重新呈現出生命的跡象;沐浴光輝之下。
嗤啦!
下一剎那;陳汐等人只覺眼前一陣刺痛;就被裹挾在一片輝煌的光中;消失不見。
“想不到;軒轅劍的一股力量居然封印在了她的體內……”
那鬼蘇聖皇眼眸眯了眯;弧線鋒利的唇角泛起一抹冰冷之色;“可惜不是真正的軒轅劍;本座又豈會讓你們逃掉?”
聲音還在空中飄蕩;他人已消失不見。
……
兩千六百萬裡之外。
一片莽莽無垠的巍峨群山上空;猛地炸開一道裂縫;一艘寶船倏然飛馳而出;其上載著的正是陳汐等人。
只不過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