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青梭燕,顯現出極為強悍的箭道修為。
齊胤的身軀也在射箭過程中騰挪轉移,似有意似無意地朝遠處掠去。
眼見他就要徹底脫離這支隊伍,驀地一道人影衝出,如同鬼魅一般,徑直朝他掠去,抬手一抓,已拎住他的後襟,把他重新帶回了隊伍。
“你要做什麼?這是戰鬥!不是胡鬧的時候!”猝不及防被抓回來,齊胤心中頓時一驚,毛骨悚然,不過當看清抓住自己的人之後,他神色瞬間變得鎮定起來。
此人正是陳汐,他唇邊泛起一絲冷意,眼眸冰冷:“這的確是戰鬥,不過相比青梭燕,你更加讓我厭惡。”
齊胤面色一沉:“你在說什麼?”
“其實昨天晚上我就發現你在說謊,以黑日樓的智慧,是決不會讓一個外人知道自己的計劃之後還活下去的,這很不正常。你能活著,無疑證明了一件事情。你的身份應該不止是五大惡人之一,只怕還是黑日樓埋設在火鴉鎮的一名刺客,我說的可對?”陳汐淡淡說道。
他的手緊緊鎖在齊胤喉嚨上,眼眸卻是在掃視四周,視線並沒有在那些兀自在與青梭燕戰鬥的眾人身上停留,而是望向森林深遠處,仿似看到了什麼一樣。
齊胤眸子裡出現了一剎那的慌亂,旋即變得安靜無比,漠然道:“你猜的不錯,不過如今你已經陷入重圍當中,就是現在殺了我,你也必死無疑。”
陳汐唇邊泛起一絲冰冷嘲諷:“我能不能活著,待會才知道,不過我說你現在必死無疑,你信麼?”
齊胤默然,一副認命的模樣。
“臨死前,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件事情?”陳汐問道,他似乎並不急著殺死齊胤,反倒好像在等待什麼。
“你說。”
“殺了你們黑日樓的刺客,可有懸賞可拿?”
“沒有。”
“你們黑日樓此刻的命還真是一文不值啊,不過這把弓倒是不錯,這應該是一件跟隨你多年的巫寶吧?”
陳汐抬手抓過那把漆黑大弓,觸手冰涼,沉重異常,竟不下萬斤之重,並且上邊隱隱縈繞著一絲蒼涼古老的巫力,神秘浩蕩。
所謂巫寶,就是煉體者所用的兵刃,和煉氣流的法寶不同,巫寶的煉製極為困難,並且只能煉體者自己去煉製。
因為煉製巫寶的材料只有一種,那就是遠古神魔的屍體,其骨骼、牙齒、經脈、指甲、甚至是頭髮、眼睛都可以煉製成巫寶。也只有遠古神魔的屍體骨骸,才能融匯巫力的力量,使之發揮出如同法寶般的威力。
並且每一件巫寶,都必須煉體者以自身精血餵食和孕養,並且需要不斷以巫力淬鍊其中的雜質,如此方能達到血溶於水,如臂使指的地步。
不過在大楚皇朝內,遠古神魔的屍體極為罕見,甚至比仙器都難以見到。也正因此,世上九成九的煉體者,手中都根本沒有巫寶可使用,由此就可知道巫寶的珍貴程度了。
當然,即便沒有巫寶,煉體者憑藉自己堪比法寶的肉身,照樣在能夠在同階之中,完全碾壓煉氣士。
齊胤神色終於變了,不是心疼自己的巫寶,而是陳汐的話,徹底粉碎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倖。
他剛才一直在使用真元來施展大弓,所發揮的威力不到百分之一而已,為的就是掩蓋自己煉體者的身份。所以他被陳汐抓住之後,並不擔心什麼,煉體者能夠斷臂重生,只要不被傷及頭顱和心臟,下一刻就能恢復如初。
然而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陳汐能認出巫寶,自然知道自己是煉體者,殺自己時豈會不知道弱點所在?
“可不可以放我一命,我拿一部箭道神通交換,這張滅星弓也歸你所有,如何?”齊胤沉聲道。
“你們黑日樓的刺客任務失敗後,不都會自殺?你怎麼如此怕死?”陳汐反問道。
“誰都怕死,正因為怕死,所以才要努力著活著,不是嗎?”齊胤眼眸凝視著陳汐,神色坦蕩,渾然不覺得怕死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陳汐不置可否,正待說話,卻似猛地察覺到什麼,眼眸中寒光流溢,在齊胤愕然驚恐的目光中,一掌震碎了其心臟。
“你……好狠!”齊胤嘴角溢血,目光露出刻骨仇恨,很快就變得暗淡下去,身體癱倒在地,就此喪命。
“我也要活下去,所以你必須死。”
陳汐搖了搖頭,隨手取走齊胤身上的儲物法寶,看也不看,腳尖猛地一踮,整個人如一縷輕煙似的,瞬間鑽進了森林中,消失不見。
這時候,其他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