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要室有專門的房間存放檔案，兩排一人多高的鐵櫃靠牆擺放，普通檔案和重要檔案區別開來，分別存放在藍櫃和紅櫃。

所謂藍櫃紅櫃，其實就是指櫃子的表面顏色。

檔案櫃平時都上鎖，紅櫃鑰匙由管理科科長親自保管，收發檔案時，必須兩人以上人員核對。

機要室果然更換了檔案櫃。

原先的檔案櫃，櫃門之間有很大的縫隙，新檔案櫃則是嚴絲合縫，對保密工作而言，顯然更能讓人放心。

見汪學霖和王新蕊進來，周俊臣說道：“你們負責整理藍櫃檔案，一定要仔細核對清楚，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問管理科李科長。”

囑咐了幾句，周俊臣離開了機要室。

機要室的人似乎都很忙，整理檔案的只有汪學霖和王新蕊。

看著堆放在桌上的檔案，王新蕊說道：“這麼多，就我們兩個人，怕是要一下午才能做完。”

“別抱怨了，慢慢幹吧。”汪學霖坐在椅子上，開始動手整理檔案。

兩人相隔五六米遠，各自佔據一張桌子。

王新蕊瞟了一眼汪學霖，說道：“你怎麼不問問，我要對你說的話？”

汪學霖淡淡的說道：“你要是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你要是想說，自然就會告訴我。”

王新蕊嬌嗔著說道：“老夫子，你就不能主動一點嗎？”

汪學霖想了一下，說道：“新蕊，老夫子這個稱呼，最好還是別叫了，讓人聽見容易引起誤會。”

王新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壓低嗓音說道：“我叫你老夫子，是不是顯得太……太親熱了……”

面對這種直白的表達方式，汪學霖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他雖然留學英國多年，但是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人。

幸虧一名科員走進來，暫時化解了尷尬。

“看見李科長了嗎？”科員手裡拿著一份檔案。

汪學霖：“沒有。”

科員皺著眉說道：“檔案要存紅櫃，李科長又不在，這可怎麼辦，我還有工作沒完成……”

王新蕊插話道：“你把檔案放在這，一會李科長回來，我們告訴他一聲。”

科員搖了搖頭，說道：“紅櫃檔案，很重要的。”

王新蕊不高興的說道：“我們兩個人在這裡，你擔心什麼？我可是好心幫你，算了，那你就在這裡慢慢等吧！”

科員打量著王新蕊，說道：“我認識你……你是副站長的侄女吧？”

王新蕊沉著臉，說道：“跟工作無關的事，我不想回答！”

科員似乎下定了決心，把檔案袋放在王新蕊桌上，說道：“那就拜託你們兩位了，等李科長來了，千萬要提醒他及時存櫃！”

王新蕊：“知道了。”

科員轉身匆匆走了出去，看樣子他手頭的工作也不少。

王新蕊現在的位置，是在汪學霖的身後，她想了想，說道：“學霖，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個心理小測驗，你要不要試一試？”

汪學霖手上沒停頓，依然在整理著檔案，說道：“好啊。”

王新蕊興致勃勃的說道：“有就是說，在黑暗的環境裡，人與人之間的談話，會變得更真誠！”

汪學霖笑了一下，說道：“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說法？我可從來沒聽說過。”

“虧你還是留過洋的高材生，這個小測驗，本來就是從國外傳過來的！”

“是嗎？那我真孤陋寡聞了。”

“不看對方的眼睛，就好比是坐在黑暗中，像我們現在這樣。我問你答，好不好？”

“我們在工作，這樣會分心……”

“就幾分鐘。”

“……你問吧。”

“不許回頭哦，回頭就不靈了！”

“好的。”

“你最怕什麼？”

“最怕什麼？我最怕……”

王新蕊補充道：“認真回答，我能聽得出你是不是在敷衍！”

汪學霖想了一下，說道：“最怕失去！”

在國外留學那幾年，汪學霖和同學也玩過類似遊戲，雖然內容不完全一樣，但是基本大同小異。

王新蕊追問道：“最怕失去什麼？”

“親人、朋友！”

“是生命還是感情？”

“都有。”

“你理想中的愛人，是什麼樣子？這個問題更不許敷衍，最少要說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