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佐，只有我們守備隊單獨行動嗎？”田俊生問道。

服部彥雄站起身，說道：“我會讓中村加晃帶人在外圍策應你，大王鄉關帝廟據信是他們的據點，你的人要在九點鐘之前包圍那裡，九點一刻實施抓捕！”

田俊生：“是！”

服部彥雄不再多說廢話，轉身走了出去。

田俊生一直送到樓下，點頭哈腰的目送服部彥雄上車離開了守備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對這個憲兵隊隊長，他一直心存忌憚，總感覺服部彥雄陰冷的目光似乎能看穿自己內心。

回到隊部，他略加思索，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喂，巫老闆，我是田俊生。”

“田隊長，有何指教？”

“指教沒有，咱們發財的機會又來了！日本人剛剛送來一批槍械，弄出十條八條不成問題，還是老規矩，四六分成。”

“田隊長，說心裡話，上一次賣的那批槍，我都提心吊膽……不會出事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部隊槍支損壞很正常，一百條槍，報廢幾條槍不是很正常嗎？而且我都讓人擦去槍號，就算查到我的頭上，怎麼證明是守備隊的槍？”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就出城去一趟八仙台！”

“別介，明天城外恐怕不太平，你稍晚兩天再去。”

“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田俊生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從這批槍裡抽出十條八條，加上之前自己庫存的“報廢槍”，差不多有三十條槍，每支槍就算是五十塊大洋，自己最少能分九百塊，這還不運算元彈的錢。

最近一年裡，田俊生除了搜刮老百姓，監守自盜倒賣軍需物資，才是他最大的收入來源，這麼長時間沒出過問題，是因為他有一個原則，任何物資絕不在堰津黑市交易，全部透過巫瘸子賣給城外的土匪。

巫瘸子當年也不是省油的燈，黑道上的人物認識不少，九龍山、八仙台、梨樹嶺的幾處土匪頭子，他都能說得上話。所以兩田俊生和巫瘸子認識之後，立刻相見恨晚一拍即合，幹起了這種無本的生意。

“來人！”田俊生對門外叫道。

“隊長。”一名衛兵推門進來。

“通知所有不在駐地的弟兄，晚上七點之前必須歸隊！”

“昨晚值夜的也叫回來？”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的是所有！全部！……連老子都要去槍林彈雨的拼命，兔崽子們還少睡點覺算個屁事！”

“是！”

…………

姜新禹把服部美奈送去了上馬橋，立刻向大沽方向開去。

南沽街距離守備隊駐地只有幾百米遠，麻克明的住處就在附近一條巷子裡。

一個小時之後，姜新禹把車停在南沽街一處僻靜的小路上，他抬腕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按時間推算，麻克明這會兒應該是回來了。

姜新禹下了車，穿過馬路走進巷子，來到麻克明的門前，伸手敲門，“篤篤，篤篤。”

過了一會，屋子裡有腳步聲走到門口，問道：“誰呀？”

“借火柴的朋友。”姜新禹低聲說道。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麻克明一臉的驚訝表情，他以為姜新禹至少要三五天時間，才能找到自己的住處。

麻克明把姜新禹讓進屋子，關好了房門，說道：“你知道我住這？”

“是啊，曾站長犧牲前就告訴我了。”姜新禹在屋內四處看了看，沒什麼特別之處，簡單到只能滿足遮風擋雨的程度。

“想不到你就是烏鴉，我以前見過你，知道你是紅橋警察局的警長。”麻克明給姜新禹倒了一碗熱水放在桌上。

“葛先生讓你找我，有什麼任務嗎？”

“按照往年慣例，鬼子在過年前後，會組織一次大規模的清鄉行動，我們需要知道具體情況。”

姜新禹沉思了一會，說道：“這個應該不難，往年清鄉行動，警察局都有參與，我現在是緝私科科長，按照官職級別，應該能看到具體的行動內容。”

“如果拿到情報，要儘快送過來，我們好及時佈置防範措施。”

“我知道……守備隊的軍需倉庫，晚上有多少人值夜？”

“兩個人。”

“這麼少？”

“軍需倉庫本身就在駐地，其實倉庫大門一上鎖，沒人能進得去。”

“晚上有巡邏隊嗎？”

“有。正常來說，兩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