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埋進他衣襟裡,哭聲變成哽咽,眼淚還是不斷地湧出來。
蕭煥一直不停地輕拍著我的背,把我抱到他腿上坐著,等到我慢慢平靜下來,用頭靠住他肩膀的時候,他才把下巴輕輕放在我的頭頂上,笑了笑:“不要擔心,蒼蒼,我不會讓凌先生受到傷害的,相信我。”
我點了點頭,抓住他的衣袖:“你也一樣。”我用另一隻胳膊緊緊抱著他的腰,“你也一樣,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一樣。”
他輕拍著我肩膀的手頓住,靜了一下。
“我愛你,蕭大哥,”我說下去,“如果你死了,我也會死的。”
放在我肩膀上的那隻手一直沒動,他忽然笑了:“什麼死不死的,平白地說什麼晦氣話?”
我吸了吸鼻涕:“我還不是怕你不明白……”
他笑著:“好,好,我明白了。你還要把你的鼻涕繼續往我衣服上蹭?”
我這才看到他胸前溼溼的一大片,全是我的眼淚鼻涕,我惡狠狠地又在他的衣襟上蹭了幾下鼻子:“小氣鬼!我就蹭了,怎麼樣?”
“沒什麼,總歸這件衣服是要去換了。”他嘆氣。
我得意地笑,動了動頭,依然賴在他懷裡不肯下來。
和工科給事中傅繼善的奏摺一樣,申長流的奏本被扣在了養心殿。
而父親在得到我傳給他的訊息之後,也沒有任何行動。
由於申長流上的摺子並沒有傳抄副本出來,有很多朝臣並沒有看到這道奏疏,因此他彈劾我父親這件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年關臨近的朝廷,依舊平靜忙碌。
這天我踱到暖閣裡面,看到蕭煥用指尖輕輕敲著桌面,微低著頭,看著攤在桌上的摺子。
我很少看到他這麼沉吟難決的樣子,就走過去問:“很難辦?”
他像是這才覺察到我也在,抬頭笑笑:“有些棘手。”他說著,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奏摺,“這份是今天梁王遞上來的摺子,明裡是申訴封地內糧稅繳納混亂,暗裡的矛頭卻指向凌先生推行的新稅法。”
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