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即使他不同意,有我作主,您還顧慮什麼呢!——我決不相信澳大利亞的法律會還給我們公道!”奧卡爾原還遲疑,及至聽了後面一段話,便笑道:“我是怕你父親那麼高大沉重,要是壓下來,可是喘不過氣的!”玉侯笑了笑,“一切拜託了。”
“小姐放心吧!這也算是‘替天行道’!”奧卡爾將兩張照片掖在西裝內衣袋裡,恭敬的辭了出去。
歐陽崇正在上課,傳達室有人來說:“校門口有人找你。急事!”
歐陽崇莫名其妙,只好跟了出去。原來是梅姨,她站在校門口,搓手頓足,似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見了歐陽崇,一把拉住,“快走!”歐陽崇還來不及詢問便被拽上了車。坐定位置後,歐陽崇喘了口粗氣,詫異道:“發生什麼事了?”梅姨一聲不倒一聲的嘆氣——“你爸爸,教人給抓起來了!”“什麼!”這不啻一個驚天霹靂,歐陽崇駭怕的瞪圓了眼睛,“為什麼?”梅姨神情憂慮,表示不知情。
汽車快開到家門口時,遠遠的就看見三四個警察押了父親正往警車走去。繼母和歐陽夏雪從屋裡追了出來。繼母攀著警察的胳膊,身體前傾,伸手空抓著,哭喊頓足,好不悽慘。歐陽崇沒等車停穩就跳了下去,一直跑到警車旁,站住了,定定的看著父親。風語側過臉來,看了一眼歐陽崇,羞愧的將眼神逃躲開,低了頭,任由警察推著上了車。臨走,他又隔了車窗向外瞅了一會歐陽崇。
歐陽崇木然杵在那裡,眼角漸漸潮潤,可他倔強的吸了吸鼻子,抬頭挺胸,努力抑住眼眶裡的淚水,直盯著警車消逝為止。
中央早已下達檔案,責令所有官員一律不準投資企業。可是風語執迷不悟,且涉嫌濫用職權。幾天後,一審判決下來,因證據確鑿,且金額特別巨大,決定從嚴處理。但念其為官期間勤謹恪職,酌情輕判,無期改為有期徒刑20年。
起先,歐陽崇聽說是終生監禁,昏慘慘險得暈過去,幸虧梅姨在一旁服侍著。最後,聽說只是徒刑,才略回過神來,只是臉色依舊發青。繼母和夏雪哭得驚天動地的。
風語至始自終都垂著頭,一言不發。直聽到了判決,才不能自禁的痛哭起來。當被押著過旁聽席時,和歐陽崇四目相對,他彎腰低頭,沙著嗓子:“對不起!”歐陽崇眼神空空的盯著他,面無表情,只是腮幫子抖了抖,兩行清淚汩汩的流了下來。繼母此刻哭得聲噎氣堵,好半天努力說了三個字:“我等你!”雪兒“爸爸”、“爸爸”一聲聲摧肝斷腸的喚著。風語回頭,緊緊摟住她,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爸爸對不起你!”……
小姨姜秋慧扶住歐陽崇的肩膀,“到小姨家去吧!外婆在等你呢!”
“不,我要回家!”
“你家已經被當作不正當財產給封了,還回哪裡去?”
歐陽崇默然,隨了小姨往外走。臨上車時,回頭看了一眼繼母和歐陽夏雪。看到憔悴的繼母和哭得淚人一樣的歐陽夏雪,不由心頭一酸,輕聲問小姨:“她們呢?”姜秋慧把頭一扭,“不用理她們,她孃家有的是錢,餓不死的!”
歐陽夏雪凝望著歐陽崇,幽幽的在心裡喊了一聲——“哥哥!”
雖然外婆和小姨願意撐持自己的學業,但生性敏感脆弱的歐陽崇不想欠人太多,於是決定高三年回到原學校去讀,省了昂貴的寄讀費。
自從下了離開的決定後,歐陽崇連睡夢裡都惦念著宋雨香。猛然記起“人事無常”的古語,而自己和宋雨香還是這樣不冷不熱的膠滯著,難道要重蹈和良秀之間的覆轍嗎?——不!他不甘心變成這樣,而且心裡隱隱有種“責任”,總覺得自己的暗戀似乎也得擔負起道義上的責任,即使不是為了純粹的愛情,為了良心的安靖,自己也要將話挑明瞭。至於結果,他倒覺得自己不是特別在意。
期末考最後一科剛考完。他便特意到走到宣傳欄前的樓梯上,看著過往的人群,心緒不寧的左顧右盼——好奇怪!自己一方面渴盼著她馬上出現在面前,卻又希望她緩著點,儘量延遲些時間。
未幾,那張朝思暮想並且畏憚著的笑臉穿花度柳的過來了。看著雨香愈走愈近,歐陽崇的心“嘭嘭”的隨了她步伐的節奏越跳越快,呼吸也益加的急促,好像快窒息了。待她走到了跟前,一咬牙,一跺腳,——“雨香,我有事問你。”登時,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起來了,神思恍惚,彷彿另一個自己脫離了出去,在那機械似的信嘴胡說,“沒什麼,我不過是要一個答案而已……我……我有點喜歡……你……哎……你呢?”
“什麼!?”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