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一天敢這樣想,如果他真的離去我該如何自處,但好像很多時候事實就擺在眼前,就在下一刻。
鎮上的醫院不過只是做一箇中轉而已,老爺子很快就被送到了文山市裡,一個半天已經過去了,過去了有多久,家裡人就擔心了多久。
爸爸還是不肯對我說什麼,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晚上十點,距離老爺子暈倒已經過去了近十個小時。
待確定…
再也忍不住的我很快就下床穿了衣服。
“出去呀,皮哥!“阿彪問我。
我有些詫異的抬起了頭,其實他應該是知道的。
“嗯“我點頭
阿彪似是在猶豫,或許是在想應該怎樣措辭,因為他眼皮還有表情微變化了一些。
“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阿彪終於說了出來。
“沒事“
我當然需要人陪啊,可那時候我好像只需要一些特定的人來陪我,阿彪不是。
“皮哥又出去嫖啊,腎真好!“黃億跟我開玩笑,還笑的有些沒心沒肺。
我衝黃億擠出了一個微笑,但是沒有說話,當然那個微笑可能並不好看,但我還是擠出來了,連自己的都沒想。
那是笑容嗎?
是的!
我們早就熬過了那個有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的年紀了,也不會牽扯身邊太多的人,要不這麼多年還真的白混了。
並不是無恥說誇讚自己成長了太多,只是我們會慢慢言不由衷。
收拾好的說兩手空空,瀟瀟灑灑就出了寢室,沒有一絲停留。
但站在寢室樓下就沒了方向了。
世界之大我該如何自處,條條大路我將去向何方?
我沒有目的,但就不想待在寢室,壓抑的空間裡面集結了太多悲傷的情緒,而我並不太適合。
不出意外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藝晗,雖然我也不知道想要去哪裡,但那時看見藝晗可能我就沒那麼難受了。
諸多瞬間,我們並不需要溫暖,只需要自己賦予的安然,藝晗就是我給自己設定的一個保護傘,但好像只是我在願意。
“大哥,出來陪我坐哈聊會天得行不?“
這是一條石沉大海的簡訊,因為過去了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回覆收件箱裡還是存著已傳送資訊,收件人是藝晗,內容就是這句話,如果還要在清楚一點,那麼具體時間是二零一八年五月二十五日二十二點四十二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時間。
發資訊我用的是重慶方言,應該能感覺點不正常吧,我認為。
從山上寢室一直走到了學校門口,手機也一直在那個頁面,但是沒有回覆,走到了學校外面我好像就死心了。
不知道去哪裡的我還是找到地方了,我先去了經常去的燒烤攤,老闆看見我很熱情的打招呼,而我也回應了他。
還是老樣子,一盤燒烤,六瓶啤酒,就坐在燒烤攤上等著老闆將我的東西給拿了過來。
“一個人喲?“老闆給我一支菸且問我。
我微笑的開口“一起喝一杯啊?“
老闆也是熟人了,也沒那麼拘謹,又拿了一個杯子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好像那時候喝酒開場都是一瓶酒不說話的,已經成了習慣,一支菸燃盡,一瓶酒下肚,才開始有些寒暄。
“怎了喲,失戀了麼“老闆問我。
老闆也是一個小眼鏡,所以顯得很搞笑,但我就是笑不出來。
“沒啊,就是想喝幾杯,怎麼,不失戀還不做我生意啊“我打趣老闆。
“龜兒大學生是不一樣哈,說哈都找不到理由懟你“老闆認慫的自罰了一杯。
沒喝多久老闆就去忙去了,我還是變成了自己一個人,東西沒吃幾口,心思全放在了酒上面。
燒烤攤上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一連著換了好幾撥人,桌子底下的啤酒只剩下了空瓶,好像人心情不舒坦連酒量也跟著增加了,連老闆都傻了眼。
“怎麼了呀這到底是“老闆再次坐了下來。
“就是憋屈“我仰頭
“家裡出事了?“老闆試探的問。
“嗯“我略微點頭
停頓了一會兒,好像不知道該怎樣說,但是肚子裡憋的話已經很久了。
“我…“
……
“那你要回去嗎?“聽我說完之後老闆問
“回去嗎?“我也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