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如畫,回憶逼人。
車子掉頭走了很遠,還是能夠看見周的身影,站在原地不停的招手,只是車子沒有停留,人有沒有猶豫車子不可能知道。
直到看不見了那個地方,那個姑娘,車裡的人還會心安理得。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周。
深冬的南方夜晚總是大霧瀰漫,在黑夜裡那麼深邃懼人,強勢而來,硬生生的吞噬了雖有回憶,它不是一口一口,而是一下子,一下子我就失去了所櫻
一個男孩二十不到的青春回憶。
我沒話,老四同樣也不話,只聽見大霧拍打在車窗上,還有汽車的轟鳴聲,除此之外寂靜的可怕。
夜深了,我和老四還要趕回市裡,我片刻也不想停留,待在那個地方,靜距離總是能感覺到心跳。
“那個,要不放點音樂?“走了很久,老四心翼翼的問我。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放吧“
“那行,聽好了“
“嗯“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長地久~“
“……“
“不好意思,放錯了,放錯了“
一首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強行打破了那種寂靜,又像利劍直插心胸,就只唱了幾句,老四立馬就更換了歌單。
“沒事,兄弟我沒事“我依附在座椅上,艱難的偏了偏頭。
“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我音響受不了“
“滾!“被老四的一句話所改變的是我的狀態。
“子,跟我鬥你還嫩零“
隨後老四車裡德國戰車的音樂就沸騰了,我們誰也沒有提感情的事,身體隨著音樂律動,在隨之高歌兩曲,裡面沒有周,沒有洛音,也沒有紛紛擾擾,真正脫離世俗的世外桃源。
躲避總是能夠獲取片刻安逸。
手機也被我扔在了一邊,我們一路狂歡,飛奔在漆黑又細雨綿綿的道路上,寒風與我們作伴,行道樹目送著我們絕塵的身影。
那是極致的快樂,無憂無慮,我們才沒有在乎身處何地,地處何時。
但終歸還是會到終點,一直到了凌晨我們才看見文山市區的輪廓,但那時誰也沒有察覺到了凌晨,都讚歎時間太短,用車裡的油計算也才百來塊,里程倒是上百里,雨愈發的大了。
“臥槽,嗓子都啞了“老四關了音樂,嘶啞著調侃。
“哈哈,唱的真爽“我殘廢的左手都露了出來,不難看出這兩個時的狂熱。
“爽個屁呀,下次這種事情別找我“老四抱怨到
“除了你沒人呀“我含情脈脈看著老四。
“滾哈,不搞基“
“嘿嘿“
我是幸閱,在感情之門一次次遇到問題時總有那麼一些人陪在我身邊,他們不問緣由,也不知初衷,盲目甚至是偏執的和我站在一起,那些溫暖如初的胸懷,是虔誠偉大的太陽。
正是這些太陽,在我一次次偏激時給我當頭棒喝,在黑暗時牽引,不至於一錯再錯。
進了環城路我才忍不住看了一眼待在一旁的手機,但我有些不敢去觸碰。
手機方便了我們的聯絡,但不知不覺也影響了我們的感情和眾多生活,很多人離不開它了。
但就是在我猶豫時,手機螢幕亮了,是恰好還是一直有反應?
下意識的就拿起手機,它果然成了牽掛沒錯,成了習慣。
開啟手機上面有很多條資訊,只有兩個人發的,一個媽媽,一個周,洛音是真的消失了,還是不在乎?
“去哪了?還不回來“媽媽這樣發了資訊,還有未接來電。
“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嗎?“
“還沒到家嗎?到了給我發資訊“
“我睡了啊“
前幾條一直都是關切,後來想是我的沒有回覆讓周絕望了,但這何嘗不是我要的結果,雖然很殘酷,但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感情一詞,拖字訣誤人,斬字決傷人,終歸難以兩全其美。
但我還是給週迴了一條資訊“我到了“
沒想到很快周就回復了我“那就行,洗漱早點睡“
之後我就沒回復她了。
車子還在環城路上。
文山市區的環城路真的也夠環城的,我家住城北,但是從城南入的口,直接橫跨了整個文山城區,環城路在半山腰上,將整個市區都放在了眼裡,即使凌晨,也還在是明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