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年寒假堵在路上的悲慘經歷,這一次的我沒敢再坐客車。
那時重慶直達文山的航班已經開通了,特價機票只要三百多,我直接從重慶飛回了文山。
當時還挺得意的在朋友圈了發了這樣一條動態“有誰知道我早上還在重慶吃著面,現在已然在文山悄悄放了一個屁“
但沒敢想,還沒嘚瑟多久,我就遭受了應有的懲罰,左手手腕處時候骨折過一兩次,一直到現在都還麻木無力,就在那次回家之後,再次復發了。
回到文山的第二我就進了醫院。
“醫生,這是什麼問題?“我問
醫生是這樣回答我的“骨骨折,以前沒接好,導致了韌帶大部分損壞“
“那要怎麼辦?“我著急的問,而我那時候已經是第四次因為手的原因進醫院了。
骨折是因為時候和妹上山摘楊梅,結果從樹上掉下來,將手給壓在了身體下面,骨頭都冒了出來,我還記得當時是這樣一副場景。
妹已經被嚇傻了,呆呆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我。
“看什麼看,快扶我起來啊“我的話裡藏著一絲怒氣。
雖然很痛,但是年少的我好像是那麼勇敢,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
聽見我喊話的妹才反應過來,走過來將我扶起,那時候我八歲,妹妹六歲。
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我的左手早就不能動了,用右手扶著慢慢的回到了家裡,家裡人一看見就傻了,現實劈頭蓋臉的將我罵一頓,然後開始找醫生。
農村哪裡會有先進的醫療技術,所謂的醫生不過是學過一些皮毛的赤腳醫生,給我接手的是一個大叔。
到現在我都懷疑他是一個騙子,骨折沒上夾板也沒接骨,就弄了一下用草藥包上,還加上了村裡很多夥伴的童子尿。
最後我的手是好了,不過後遺症也落下了,每隔個三四年就復發一次,就算不復發平日裡也沒有力氣,跟個廢人一樣。
“只有做手術切韌帶了“醫生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憶
“那就切嘛,沒事“聽到可以治癒我還是很高心。
“但…“醫生猶豫了
醫生的猶豫讓我覺得事情的不簡單,如果只是切韌帶這麼簡單的話,他也不會吞吞吐吐。
“怎麼了“我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韌帶切了,以後手腕就動不了了“
……
沒告訴醫生到底切不切,只讓他先給我上了一個夾板,包了一些藥便離開了。
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看見寥在外面的父親。
“醫生怎麼?“父親轉過頭問
“他讓我把韌帶切了,只不過切了之後手腕動不了“我看著父親慢慢的出來
“那就不切了,切它幹嘛“父親直接發動車子帶我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裡也這樣給媽媽,媽媽並沒有表態,只是眼眶慢慢的紅了起來“都怪我以前不知道,的時候要有觀念就不會這樣了“
“沒事,現在不也挺好的麼,到時間去醫院包藥就好了“
我安慰著媽媽,但不曾想自己也有些紅了眼眶。
甚至還因此頹廢過一段時間,用殘廢這個詞嘲諷過本身無數次,也推脫過很多不願意搭理的事情。
但有一絲軍旅夢會是終身的痛,也不怕悄悄的告訴世人,我的這個缺點,我幾近於殘疾。
但我更該表達的是我於周的最後一次見面。
就是這樣的一條動態換起了某種回憶。
“你回來了?“
資訊沒存備註,但是電話號碼是熟悉的,十分清晰的十一個數字,我想無人能忘,也無法忘記。
“嗯“
猶豫了很久我還是回覆了周,還做不到那種絲毫不起波瀾。
“我現在從麻栗坡上來文山了“週迴復的很快,但內容才是真正讓我吃驚的理由。
“你上來幹什麼?“
“我想見你“
“沒必要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就是想見你一面而已“
“可是我不想見你“
嘗試過很多種語氣,文字最神奇的地方就是這樣,可以讓你遐想連篇,但是也容易不管不顧。
最後我還是去見了周。
就在客運站邊上,曾經我們分別,又相見了無數次的地方,那裡經常是我離開時吃的最後一頓飯,過來時吃的第一頓。
周瘦了,穿著黑色的羽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