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份的文山在寒風裡,也變得十分寒冷,我沒曾想過這樣的天氣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後來才知道那是我內心最深的警示亦或者警告。
男人是健忘的,或者說男人在女人面前沒有任何長時間發脾氣的理由,至少在這裡我是這樣,我想過回到文山就和小周說再見,也想過從此以後形同陌路,不曾虧欠,不曾不捨,但如果當時更加堅定,我想故事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一見到她時我所有的風塵,所有的疲倦不堪都一掃而逝,在她面前我只是一個意志不堅的癮君子,貪婪的索取她能給予我的一切,每一寸散發的香味,是的,我拉不住自己,在她楚楚可憐或者是眼眸帶水的表情裡。
這不是愛,在我的記憶裡,我更覺得只是性,可怕,寂寞太濫。
......
春節都是要回老家的,和小周相處了幾天之後我們就彼此回到了自己家裡,在那幾天裡我們沒有歡笑,沒有感情,更像是兩個刺蝟抱在一起,明知感情裡出現了問題,但是我們都不在主動說起,任由她的變幻。
時隔半年我終於回到了那個生活養我的地方,我摯愛的土地,在哪裡所有的壞情緒都會煙消雲散,在走進村口時深埋土裡,東邊的山上有我放牛時候的足跡,西邊的荒草也有尋覓野兔的身影,如果你和我到過那裡你肯定也會喜歡,後來的我寫過不少關於它的一篇文章,如果我沒記錯,16年的1月份也是我最後一次這樣肆無忌憚的享受某一個地方。
老家的冬天和所有的地方都不一樣,早晨的太陽從來不會遲到,穿著我軍訓帶回去的迷彩,早早的就已經和爺爺奶奶到了山上,山林當中有爺爺鋸好的柴火,我們要將他全部扛回家裡去,已經六十好幾的爺爺奶奶身體早就沒那麼硬朗了,但是家裡的農活始終沒少幹,那次是怎麼呢?貌似是奶奶心疼爺爺了。
“你扛不扛的動,扛不動我跟你換”奶奶將揹簍放在路旁的石坎上,一臉擔心的走過去幫爺爺把肩上的柴火卸了下來,一邊幫忙還一邊嘮叨。
“行了行了,真的是”爺爺不耐煩的罵著奶奶,
最後是我讓爺爺換了小一點的,我多跑了兩趟將所有的柴扛回了家裡,但那一幕久久的印在了我心裡。
在爺爺奶奶的年代並沒有什麼愛情,在結婚之前爺爺見過奶奶的次數一巴掌都能數的過來,到現在四十幾年過去了,兩人吵吵鬧鬧,感情越來越好,雖然誰都不說,但明眼人都看的明白。
我才明白愛情和感情是不一樣的,在愛情的世界裡會有太多的任性,但是感情的世界裡安安穩穩,雖然少了很多浪漫和甜蜜,但這樣的才是陪伴我們一身的伴侶,那時候我對小周火熱的心逐漸冷卻。
春節很快就到了,每年的春節其實都一樣,一群差不多大年紀的小孩聚在一起,自己玩自己的,也拿些壓歲錢,至少從小到大,我還沒有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在我們老家最重視的應該就是祭祖。
爸爸媽媽三十過後沒幾天就走了,家裡再度只剩下了我和爺爺奶奶,如果不是小周的突然到來,我想那個春節也不會有太多波瀾,老家元宵過得初十四,十四當天小周來了,其實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絡了,在我心裡我已經想要徹底的忘記那個曾經魂牽夢縈的姑娘,帶著曾經的諸多不捨。
十四需要祭祖,夜裡拿上蠟燭鞭炮我們本家的後生就開始上山,那時候我居然帶上了小周,人有時候就這樣奇怪,心裡想的和實際並不一樣,所以我們也是這樣的糾結。
“我很久沒來週期了”小周就那樣坐我對面,似是糾結了很久,不知道要怎樣開口,但是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沒有周期意味著什麼,說實話,我們都以為只是週期不調,可是當時間過去很久後我們都慌了。
那是半個月後在文山市裡,我和小周拿著兩條槓的驗孕筆,一瞬間暈了頭,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等待的不是幸福,是我的另一個拐點,在我心裡,是永遠停留不了,掩埋不了的記憶,直至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回憶,或者去怎樣訴說,而我同樣知道,這將是我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在心裡提醒著我。
現在卻要將它以這樣的方式訴說出來,我想到的不是救贖,只是想減輕心裡的罪孽,讓我不會每次在夢裡突然驚醒,再害怕沉睡過去。
人的一輩子終歸會做出許多錯誤的事,也會傷害很多的人,但在那個時候我的時間裡還不會有這麼多的想法,我只知道,我將在漫長的以後都心懷愧疚,因為她和我自己。
生命的時鐘還在轉動,我的記憶卻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