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二字,蕭晚立刻臉色大變。她深恐身後的丫鬟聽到後報告給祖夫和母親,連忙一把將眼前完全陌生的少年拉到無人的角落,神情陰冷了起來。
並不知道蕭晚已如驚弓之鳥,謝初辰卻見心上人突然與自己親密接觸,心裡幸福得冒著泡。他小心翼翼地拉住蕭晚的衣袖,羞噠噠地開口道:“蕭小姐,你還記得我嗎?三年前,你一直溫柔地安慰我,還答應過我,要……”
大婚前一日被一名少年帶著象徵蕭家正君的玉佩找上門來,一向沾花惹草的蕭晚哪記得自己曾經幹過什麼。
以為自己曾經許諾過什麼諾言,又以為謝初辰拿著玉佩是要逼她迎娶,蕭晚不禁先發制人,面色冰寒地冷怒道:“我的玉佩怎麼會在你手上!是不是你偷的!該死的小偷,竟然想用玉佩勒索我!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不,我沒偷……”見蕭晚完全誤會了自己,謝初辰臉色一白,急急地辯解,“三年前,我們,我們……”
“三年前?三年前本小姐早已傾心了舒墨,怎麼可能承諾別人!莫要以為本小姐記憶不好,就想詐騙本小姐!”
謝初辰呼吸一頓,迎上蕭晚的目光,卻見她冷漠嗤笑地從懷裡掏出一打銀票,扔在了自己的臉上:“這些錢夠不夠,夠的話就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可不想讓舒墨誤會我和你有過什麼。”
眼中漫起一陣氤氳之氣,謝初辰的雙唇微微泛白,不自覺地輕顫了起來。
“蕭小姐,我、我不是來要錢的,我喜歡你……”
“挑這個節骨眼來找我說什麼喜歡我,真當我不知道你的居心?”睨視著臉頰粉紅、欲語還休的少年,蕭晚嗤笑地打斷,“你這個偷玉賊,真夠貪心的!莫不是以為自己私藏了蕭家正君的玉佩,就可以痴心妄想地成為我的正君?”
玉佩在手心裡慢慢變冷,謝初辰呆呆地立在蕭晚身前,心中抑制不住地湧上絲絲寒意。
“不,不是,我從來沒有奢望過……蕭小姐,我是真心喜歡你…”
“我喜歡的只有舒墨,舒墨才是我的正夫!想嫁進蕭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望著眼前急急解釋的少年和一刻不停冷嘲熱諷的自己,蕭晚難受地垂下了目光。
她知道這些年,那個蠻橫的小少爺已經被一連串的打擊和變故抹去了所有的刁蠻和任性。他愧疚自己當年出走時,害得爹爹傷心過度不幸失明;他愧疚自己年幼不懂事時,輕信了二姨母,被她獨攬了大權。
他看清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忍氣吞聲地照顧和保護著自己的爹爹,卻誤將她這個救命恩人當作這世上唯一的一盞明燈,照亮他,溫暖他,給他名為幸福的希望……
所以在謝初辰最絕望的時候,他想到的只有蕭晚。
但真相卻是,她那時不過是隨手救了謝初辰一命,救完謝初辰後她滿心都撲在了季舒墨身上,根本未把曾經的小胖墩和隨口說的話記在心上。
這樣的她,又怎麼配得上謝初辰痴心她一生呢……?
——爹爹,我不想嫁人了。我一輩子都陪著爹爹,照顧爹爹。只要爹爹安康,就好。
——可昭兒希望公子能嫁個好人家。這樣,我們就不用受二夫人的氣了,公子可以不用幹這些粗活,正君也可以安心地養病了……
——昭兒說的是,你若能嫁一個好妻主,爹爹也能放心了。”
謝初辰傾慕蕭晚整整三年,想嫁的人唯有蕭晚,但由於自卑和怯懦,他一直認為自己配不上蕭晚,蕭晚和季舒墨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但現在,滿心被蕭晚誤解辱罵的酸楚和明日被逼嫁去徐家的事令謝初辰突然爆發了起來。
他仰著頭,通紅的眸光泛著一層氤氳水霧,聲音低啞哽咽道:“我不要錢,我要你娶我……只要你娶我,我就把玉佩還給你。否則,我就告訴蕭大人。”
謝初辰從未想過用卑鄙的方式奪取蕭晚的歡心,也從未想過利用玉佩對蕭晚逼婚,但一想到自己嫁給徐青本就是死路一條,那還不如在死前嫁給自己的心上人。
或許,他嫁給蕭晚後,有了蕭家的庇護,二姨母和徐家就不敢再逼他婚了。他還可以保護爹爹和昭兒,不讓他們再受欺負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想到自己能以蕭晚夫郎的身份陪在她的身邊,能和自己的心上人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之前的惶恐擔憂害怕全部一掃而空,整顆心都自私地溢滿著對明日大婚的期待。
哪怕蕭晚氣得怒罵自己卑鄙無恥,哪怕蕭晚鐵青著臉規定了各種條約逼他知難而退,他都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