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謝初辰和蕭晚大吵了一架後,謝初辰在外面的名聲更加惡劣。他乾脆放棄了學習,繼續在謝府裡吃吃玩玩了起來。
蕭晚陪在謝初辰的身邊,看著他一天天開心地長大,心裡甜蜜蜜的。但一日,謝昕璇出遠門跑商時,她眉頭一蹙,心頭大亂了起來。
不知謝清榮正醞釀著毒計,謝氏母子依依不捨地招手揮別,謝昕璇更是在臨走前,向謝初辰保證道:“辰兒乖乖在家,孃親一定會在你生辰前趕回來的。”
明知謝昕璇這一走有去無歸,蕭晚卻阻止不了事態的發展。她見謝初辰在家裡叨唸著孃親快快歸來,心中酸酸脹痛著。
在謝初辰生日前五日,謝昕璇的死訊傳到了京城。在回京的路上,她的馬車突然衝出了官道,直直地墜落了懸崖。謝昕璇和她的車伕當即斃命,三名丫鬟重傷,後不治而亡,一名丫鬟輕傷。
沈氏知道這一訊息後痛哭不止,謝初辰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他不敢置信地喊道:“不可能,孃親答應我要回來的!孃親說要給我過生日的!”
那唯一存活的丫鬟流著淚道:“家主在寧州的事還未處理完,而前段日子剛下了雷暴雨,山路泥濘根本不宜出門。但家主念著公子的生辰,還是急急地趕了回來。誰知,馬車在路上突然打滑,竟滾落了山崖……”
謝清榮跪倒在地,假惺惺地痛哭道:“若是姐姐不急著回來的話,就不會出事了……姐姐,你死得好慘啊……”
這一瞬間,整個天色黑壓壓地襲了下來,謝初辰驚慌地喊道:“不,不是的……孃親不會就這麼離開我的。你、你胡說!”
“辰兒,別說了。”沈氏紅著眼道,“讓你娘安心離去吧……”
謝初辰嗚咽一聲,哭著道:“但爹爹,孃親說過要陪我過生日的,孃親怎麼可能食言呢……孃親從來沒對我食言過,孃親一定會回來的!”
見謝初辰不依不饒,沈氏突然爆發了怒氣。他淚臉滿面,呵斥道:“辰兒夠了!夠了……!”
他說著,哽咽地泣不成聲:“你娘,再也回不來了……”
這幾日,沈氏一直守在靈前。謝初辰默默地跪在一旁,發現爹爹完全不理自己,一句話都不和自己說。他知道,爹爹一定是討厭他了。
這次,如果不是他急急地催孃親回來給他過生日,孃親也不會出事故。
是他,害死了孃親。
這樣想著,一股委屈感和自責感不禁鋪天蓋地地湧來,他擦了擦自己滿臉的淚水,默默看了一眼爹爹後,悄悄地離開了蕭府。
少年胖胖的背影纏繞著縷縷悲傷的憂鬱,謝初辰就如同一隻被拋棄的小動物,散發著一股令人心痛的脆弱。
蕭晚心疼疼的,悄悄地跟上了他。
這時,一種特想要了解謝初辰過往的衝動在她心頭縈繞。
尤其是那三年,他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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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髒兮兮的縞素,謝初辰垂頭喪氣地走在京城熱鬧繁華的大街上。孤單無靠的淒涼感令他的眼眶紅紅的,唇瓣緊緊地抿著。
彷徨地遊蕩了幾圈,一向鮮少出門的少年猛然發覺,自己的名聲竟比想象中還要糟糕。一路走去,街頭巷尾竟都在添油加醋地說著自己的貌醜無才,甚至談笑風生地討論著他們謝家的變故。
“謝昕璇這麼有才有貌,怎麼生出了謝初辰這麼一個貌醜無才的兒子呢。”
“以前謝昕璇退了那麼多人的婚,說什麼必要將謝初辰嫁給一個品德高尚,將他捧在掌心裡寵溺的女子,還要求女方入贅,不準納一個夫侍!要求那麼高,也不想想謝初辰長得又胖又醜,性格這麼刁蠻任性,那些求親的人中,有幾個是真心地想要娶他呢。”
“就是就是!連蕭晚這樣的紈絝女都受不了,這世上還有誰能忍受得了他這麼刁鑽霸道的性格……”
“聽說,謝昕璇是為了趕回給他慶生才出了事故,他可真是個掃把星啊……”
一瞬間四周陰沉沉的,各種冷嘲熱諷的言論,悶得本想散散心的謝初辰呼吸壓抑,一種不知名的恐懼漸漸揪住了他的心臟,令他恍惚地發覺,這個世上對他好的,除了爹孃外,根本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的,他們都在看他的笑話……
而現在,他離家整整半日,爹爹竟不派一人出府尋他,是不是爹爹也覺得他是個累贅,認為是他害死了孃親呢?
——別人的孩子各個善良懂事,怎麼偏偏你這麼不懂事!我怎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