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走近,他們瞧見的竟是昨日大鬧蕭府得謝初辰,一個個目瞪口呆在了原地。
謝初辰扭了扭身子,雖是貪戀蕭晚的懷抱,可大庭廣眾之下,他一個無名無分的小小夫郎可真不敢被蕭晚抱著,從蕭家的大門進入啊!
但他這麼亂扭,反而讓蕭晚呼吸急促,不由拍拍他亂動的屁、股,警告道:“不許亂動。”
謝初辰臉一紅,嚇得不敢亂動了,只是把腦袋拼命得縮在蕭晚的懷裡,試圖掩飾自己的存在感,誰知他這麼親密的舉動非但讓蕭晚越來越難熬,連帶著一路上的下人都一臉八卦地望著親熱的兩人。
“大小姐昨日抱著季正君走過這路,今天又跑了別人,這也太喜新厭舊了吧……”
“一定是那個狐媚子勾、引大小姐!”
“季正君呢?好像沒有回來……”
“大小姐不會始亂終棄了吧?你看,還把一個半瞎帶進了府。”
一路如蚊蠅般的竊竊私語令蕭晚一陣蹙眉,她擰眉怒喝:“蕭府養你們,可不是讓你們在背後隨意地議論主子的是非,而是讓你們幹活的!現在,誰再多說一句,就給本小姐滾出蕭府!”
蕭晚原本就在蕭府橫行霸道,如今一聲厲呵,嚇得眾人紛紛噤聲,一臉惶恐地低下了腦袋。
就在這時,蕭玉容回府了。她一回府,就聽到府裡傳著“蕭晚氣走季舒墨,獨寵狐媚子”的流言風語,氣得風中凌亂,連忙命人喚來了蕭晚。
今生,謝初辰住的院子不再落魄,而是住在離蕭晚有些距離的梅園。兩人的院子隔著一條九曲小河,中間架著一個精緻的小亭子。穿過九曲八彎的九曲橋,路程約為兩炷香的時間。比以前丟在遙遠的北園,實在近太多了,但也不是緊挨著。
蕭晚原想將謝初辰安頓在自己的院中或者自己的附近,但季舒墨終究會回來,她可不能讓季舒墨有機會欺負或是利用謝初辰。
梅園最為幽靜,風景優美,特別適合病人養傷,雖然路程看似有兩柱香之遠,但臨近窗戶眺望,能隱隱約約地看見九曲河對面梅園上的燈火。
蕭晚不知,心裡不由自主得把謝初辰放在了季舒墨的前面。彷彿季舒墨是個惡毒的大灰狼,而謝初辰只是個柔軟善良的小綿羊。
謝初辰的行李十分少,除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外,只帶了一副畫。這幅畫便是蕭晚在桌上看到的那副,此刻正被謝初辰裡三層外三層包的牢牢的,不僅不讓蕭晚碰外,還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角,一臉幸福的傻笑。
這讓蕭晚不禁吃味,到底畫上之人是誰,竟讓他如此重視。晚上難不成還要抱著睡嗎?
剛剛安頓好謝初辰和沈氏幾人,蕭晚即被怒火三丈的母親叫了過去。
“晚兒,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陪舒墨回府嗎?”蕭玉容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氣衝衝地說,“舒墨人呢?難不成你丟下了舒墨,自己回來了?你難道不知道回門的規矩嗎?”
在蕭玉容心中,季舒墨是蕭晚的正夫。在大婚第二日就丟下自己的夫郎,和別人恩恩愛愛,豈不是又走回了原來花心紈絝的老路了嗎!
蕭玉容很優心,語氣忍不住重了起來。
若是以往,討厭蕭玉容對她的束手束腳的蕭晚早就發起了大小姐脾氣,叛逆地和蕭玉容作對。
可現在,她眼眶微微一溼,走上前去,輕聲解釋:“母親,並非孩兒丟下舒墨不願回來,是舒墨自己不願回來。”
昨日,蕭玉容因為蕭晚終於成家,高興地連喝幾壇酒,一早就歇息了,而蕭晚忙著應付季舒墨,照顧著謝初辰,一時間沒抽出空來,和母親好好地談心。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告訴母親,可一時間又不知如何開口。
“舒墨的大姐看中了工部侍郎之位,二姐想開分店,所以他希望孩兒為他的姐妹出資金,謀求官位,可孩兒卻全部推掉了。”
將季府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蕭晚認真地分析道:“工部尚書與母親雖是至交好友,但孩兒覺得,不該讓母親插手這些事情,所以委婉地拒絕了。孩兒認為,若是走後門進去的,日後會在官場上會被人指指點點。對於母親的名聲來說,也不太妥當。所以我鼓勵大姐參加科舉,以自己的實力獲得工部侍郎之位。”
“至於開店,為了籌辦與舒墨的大婚,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的存款。既然尚無充足的資金,我就建議舒墨延後開店。但舒墨卻誤會了孩兒,因此和孩兒鬧了彆扭,不願回府。孩兒覺得新婚第一個月,新房不能為空,所以和舒墨道別後,自行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