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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當事人的軒轅錦墨只是瞥了一眼,沒有任何表示。年輕的世家子弟和幾個皇子已經上馬,馬站在高臺前焦急的跺腳,隨時準備衝出去。
皇帝緩緩的走上高臺:“今年秋獵正逢太子弱冠,朕今日便將軒轅弓傳給太子!”軒轅弓是暉朝開國皇帝打下這片江山時用的弓,按理說應該供於廟堂,但太祖甚愛此弓,不願看到它蒙塵,於是辭世前立下遺囑,要這弓代代相傳,供每代帝王使用。
皇上語畢,臺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興奮、震驚、忌恨紛紛在人們臉上呈現,可謂五顏六色十分精彩。軒轅錦墨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淡然的將人們的表情一一收於眼底。下馬走上高臺,跪於皇帝面前,雙手接過軒轅浥手中古樸的軒轅弓,眾人也跟著下跪三呼萬歲。
手中的弓明顯比尋常的弓要大上一些,上面除了烙在表面的一條暗金色盤龍外沒有任何裝飾,與往常貴族們用的弓相比甚至會顯得有些粗笨,但軒轅錦墨明白,正是因為捨去了那些花架子,才使得這把弓比任何弓都要結實好用,這才是上戰場時最需要的武器。
林間的草高大繁茂,時有野兔、野雞在其中穿梭。軒轅錦墨由著馬在林間自由漫步,並不著急打獵。那些世家子弟早已消失在林間朝深處走去,試圖獵到大型的獵物。若是與他們一起,耳朵免不了要被滿滿的塞上阿諛奉承之言,於是軒轅錦墨朝他們的反方向走去。
軒轅錦墨沒有去林的深處,而是朝山腳走去,那裡是狐狸經常出沒的地方。
“三皇兄!”聽到有人在後面叫他,軒轅錦墨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聽馬蹄聲似乎是兩個人。軒轅錦墨微側了□子,面無表情的望著策馬而來的兩人——四皇子軒轅錦冥和二皇子軒轅錦臨。
“二皇弟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呀?”軒轅錦臨試圖表現的和善,怎奈語氣還是陰陽怪氣的含著無法掩飾的嫉恨。
軒轅錦冥一臉和善地說:“一個人挺危險的,不如我們一起吧?”
軒轅錦墨略帶嘲諷的瞥了兩人一眼,跟著他們兩個才叫危險吧。鳳離天提醒過他,要小心四皇子。對於軒轅錦冥他以前沒有注意過,如今看來是城府太深,隱藏的極好,使他忽略了這麼多年。
“不必了。”沒有多說,軒轅錦墨輕夾馬肚,扔下不知所措的兩人,瀟灑的離去。
毫無起伏的淡淡回絕使得軒轅錦臨握緊了拳頭。自始至終,那個人都沒有正眼瞧他一眼,這樣的軒轅錦墨使他越發想要撕下他高貴冷漠的面具。“軒轅錦墨,總有一天我要你哭著向我求饒!”
山下的空氣帶著絲絲涼意,滿山遍野的枯草更添了幾分孤寂,軒轅錦墨握著厚重的軒轅弓,自嘲的勾了勾唇,原來他還是適合孤獨的。
突然,一抹雪色掠過視野,在靜靜的枯草中引起沙沙的聲響。軒轅錦墨立刻拔出一隻箭,搭弓,將厚重的軒轅弓拉成滿月,“嗖!”帶著堅硬鷹羽的箭迅速射了出去,精確地將那一抹雪白定在了草叢中。
“呦,三皇弟,真不錯啊,竟然獵到了雪狐!”軒轅錦臨讓人生厭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軒轅錦墨沒有理會他,策馬上前去撿他的獵物,誰知軒轅錦臨搶先跑過去,一把撈起地上的雪狐。軒轅錦臨將已經斷氣的雪狐抓在手中仔細觀看,雪色的毛沒有一絲雜色,竟是純種的雪狐!“三皇弟,如此好的雪狐,可否將它送給我?”見軒轅錦墨盯著自己手中的雪狐,想來是十分喜歡的,於是就生出了將它奪去的念頭。像軒轅錦墨這樣高傲的人,礙於顏面定然會將雪狐送給他的。
軒轅錦墨冷冷的望了軒轅錦臨一眼,一言不發地奪過雪狐,送他?他怎麼配?
回到營地,天色已經泛黑,帳篷中亮著燈,隱隱透出一個人影,軒轅錦墨疾步走了進去,卻看見上官思怡正拿著桌上的錦盒試圖開啟,見軒轅錦墨進來,立時露出幾分羞澀幾分興奮的笑容:“給太子殿下請安!”
軒轅錦墨走上前去,一把抽走了上官思怡手中的錦盒:“你拿這個幹什麼?”如果她敢說覺得這錦盒好看想讓太子賞給她,軒轅錦墨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將她扔出去。
見太子非但沒有叫她免禮,語氣還如此冷硬,從小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上官思怡不禁覺得有些委屈:“回殿下,奴婢只是想給殿下泡一杯茶。”說完,抬起蒙著霧氣的眼睛望著太子,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惜。
軒轅錦墨瞥了一眼桌上擺好的茶具:“誰準你進來的?”
“姑母要奴婢給太子送些點心,所以奴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