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莫愁接了這筆生意?”鳳離天毫不在意的抿了口茶,依舊平靜的問道。
“還沒有,閣主希望詢問主人的意思。”黑衣男子恭敬地答道。
“呵呵,接,這麼高的價為什麼不接?”輕握起手掌,再攤開,紙條已化為灰燼,“查出真正的委託人,至於任務,告訴莫愁,必要的時候意思意思就行了。”
一直站在門口把風的慕容琦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離天,你不接就不接嘛,幹嘛接了又不幹,若是宣揚出去,會損害信譽的!”從小就在生意場上混的他明白,信譽對生意有多重要。
鳳離天瞥了他一眼,嘲諷的笑了笑:“你認為,死人會把事情宣揚出去嗎?”
目瞪口呆的慕容琦立時閉了嘴,黑衣男子道:“屬下明白,屬下馬上通知閣主。”
鳳離天點點頭,不再說什麼,黑衣男子見他不再吩咐什麼,低頭道:“主人,夜十七告退。”說完恭敬地起身,退了幾步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鳳離天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心道:“看來有人坐不住了呀。”
月上柳梢頭,萬家燈火漸次熄滅。軒轅錦墨站在窗前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這些年來,他憑藉過人的手段和父皇的寵愛爬上了太子之位,只是希望能夠早日掌控大權、早日找到天兒。天兒,明日我就要離開洛城了,你在哪裡?如果我們相遇,你還記不記得你有個哥哥?輕嘆了口氣,思念在微涼的夜風中化作滿城飛絮。
房頂上,身穿黑色夜行衣的鳳離天躺在參差的瓦片上,雙臂交叉枕在腦後,望著天上那一鉤殘月,靜靜地聽著房中之人的動靜,猜測著他的表情。突然,背後傳來破風之聲,抬手接住了飛來之物,忍不住輕笑出聲,竟是一瓶美酒。
另一個身穿夜行衣的青年輕落在鳳離天身邊,用藍色緞帶束起的長髮在夜風中輕揚,望著依舊懶懶的躺在自己腳邊的傢伙,劍眉輕攏:“你就不知道警覺一點嗎?”
鳳離天微揚起頭,將修長的食指放在淡色的薄唇上,示意來人小聲一點,含笑望著那張嚴肅的俊臉道:“瑾,我說過多少次了,開玩笑的時候不要一臉嚴肅的。”說完,拽了拽青年的衣角,示意他坐下來。
拽開瓶塞,輕品了一口,淡淡的清香充斥了口鼻,讓人感到一陣舒爽,於是喝了一大口,遞給了坐在身邊的藍瑾。
藍瑾接了過去,默默地喝了一口:“怎麼不進去,躺在這裡幹什麼?”
鳳離天依舊躺著,隱去嘴角壞壞的笑,閃了閃美麗的鳳眼:“我害怕。”
藍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跟鳳離天在一起十幾年,對於他時不時裝可憐、裝無辜的招式早已產生了極強的免疫力。
看著整天沒什麼表情的藍瑾又露出了可愛的表情,鳳離天多少有些陰鬱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嘴邊又掛起了陽光的笑容:“我進去又有什麼用呢?他已經不認識我了。”
低頭看著笑得燦爛的鳳離天,藍瑾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他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抬手捏了捏頭頂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瑾,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藍瑾沒有說話,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身說道:“酒喝完了,我走了。”
“喂,我還沒喝幾口呢!”看著在層層疊疊的房頂上飛快消失的藍瑾,鳳離天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瑾,謝謝你。站起身來,飄到軒轅錦墨窗前的樹枝上,望著已經熄了燈的視窗,鳳離天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哥哥,既然你現在已不認得我,那我就呆在你身邊等你自己認出我好了。
清晨,洛城外的官道上,軒轅錦墨和他的兩個侍衛正在策馬前行。因為要騎馬趕路,軒轅錦墨穿了一身青色的勁裝,英挺的身姿配上毫無溫度的漂亮眼睛,使他整個人仿若一把即將出鞘的寶劍,充滿了一種無情的美。如墨的長髮束在腦後,除了玉佩和一柄青色長劍,身上沒有多餘的飾物,誰能想到這樣一個英俊的俠客就是當今太子呢?
行了幾個時辰,路過一片樹林,林邊有幾間茅草棚,擺了些桌子。一個婦人正在殷勤的給客人添茶,旁邊一個白鬍子老漢正在燒水。走了這麼久,三人的水早就喝完了,見茶棚中人來人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便下馬到茶棚喝杯水,順道歇歇腳。
正喝水間,耳邊傳來一陣駿馬的嘶鳴聲,一個身穿白色勁裝的人翻身下馬。待他轉過身來,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軒轅錦墨也為之一愣。修長的身姿,仿若融入陽光般的溫暖氣質,似有暗金色流光的鳳目,噙著淡淡壞笑的薄唇,不是那日的少年是誰?少年環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