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對於無功無績的鳳王來說,根本沒道理封這麼高的品位。然而,由於太上皇與太后的默許,加之現在正是新皇上任革糾除新的時候,那些想要出口反對的老臣暫時選擇了觀望。
春日的陽光悠閒的灑在百花爭豔的御花園中,宮外的情形瞬息萬變,宮內的一切卻週而復始,不知今日何夕。
因為鳳王“重病在身”,原本隆重的封王大典被大大的簡化,只是在朝堂上接受百官的朝拜,由皇上親手戴上一品鎮國親王的八龍金冠就結束了。當然,歸根結底還是某人嫌麻煩,有那點繁文縟節的時間,還不如陪在皇帝陛下身邊吃豆腐來的划算。
緩步在御花園中前行,身著八爪銀龍月白王服的鳳王殿下穿梭在花叢中,性感的薄唇掛著慣有的淺笑,邪肆而美好,惹得身後的宮女紅了雙頰。然而,鳳離天卻並不像表面上那麼高興,甚至有些蔫蔫的,因為他是被皇帝哥哥從御書房扔出來的。封王儀式結束後,還有一大堆政事等著軒轅錦墨處理,鑑於某人不但不幫忙,反而在一旁搗亂,被皇上大手一揮扔了出去。
層層疊疊的假山依舊未變,因著精心的修護,與十三年前別無二致。
“喲,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大皇子啊。”尖刻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看似驚訝的語氣中充滿了弄弄的鄙夷。
“大皇子見了德妃娘娘怎麼不行禮呢?你們這群奴才是怎麼教導大皇子的?”太監的公鴨嗓子及時的響起。
鳳離天挑了挑眉,又是德妃那個蠢女人。懶得理會,依然保持著不急不緩的步調朝御花園後的藏書閣走去。
“沒有看到娘娘,是晚輩的不是。”專屬於孩子那軟軟的聲音不卑不亢,鳳離天的腳步頓了頓,轉頭向假山後望去。層層疊疊的巨石巧妙的遮掩了行蹤,同時又可以窺得涼亭中的鬧劇。
濃妝豔抹的女人高傲的坐在石凳上,周圍站了一群宮女太監,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孩子站在亭子下,身邊只有一個宮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大皇子軒轅安然,是軒轅錦墨還是太子的時候的太子正妃——周芸所出,去年那場宮變中,周芸突然生病死去,新皇登基以後,追封她為孝慈皇后。算起來,軒轅安然應當是嫡長子,只是孝慈皇后已逝,鎮國將軍也已經告老還鄉,在這無依無靠的皇宮裡,嫡長子的身份並不能給他帶來庇護,反而時常招惹麻煩。
按理說,嫡皇子和太子是不需要向嬪妃行禮的,德妃如此作為顯然是故意刁難。
“沒有看到?”德妃冷冷的說,“看來大皇子眼神不太好啊,莫不是被你那早死的娘染上的病氣?哎呀呀,真是可憐。”
小小的孩子面無表情的負手站立,淡漠的望著庭中的女人,加之那張與軒轅錦墨七分相似的小臉,簡直就是小時候的軒轅錦墨!鳳離天勾了勾唇角,似乎發現了有趣的東西呢。
背在身後的小手緊緊的攥了又攥,軒轅安然依然平靜的說:“若是娘娘沒什麼事,安然先告退了。”說完轉身欲走,德妃身邊的太監忙上前攔住。
“站住,本宮讓你走了嗎?”
軒轅安然被那太監推的一個踉蹌,腳下一軟生生的摔倒了地上,晶瑩的眼淚在烏黑的眼眸中打轉,卻倔強的不肯流下。
“住手!”作為“恰好路過”、目睹了德妃暴行的人,鳳離天適時的出現,冷冽的聲音把本想上前扶起大皇子的太監嚇得縮回了手。
“參見鳳王殿下。”一干太監宮女待看清了來人之後,立時跪下行禮。雖然見過鳳離天的人不多,但是那一身月白色的王服卻清晰的昭示著他的身份。
德妃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起身僵硬的福了福身:“見過鳳王。”
鳳離天似笑非笑的看了德妃一眼,並不理會跪了一地的奴才,緩緩的踱步過去,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敢起身,氣憤頓時凝重起來。大皇子軒轅安然抬頭望著他,俊美的男人也低頭望過來,妖冶的鳳目中沒有他人眼中的那些嫉恨、嘲諷、憐憫、鄙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讓人覺得安心,小小的孩子看得痴了,竟一時忘了爬起來。
身後的紫綃忙把大皇子抱了起來,柔聲問道:“殿下,可曾傷到?”
“見過皇叔。”軒轅安然這才反應過來,彎腰給鳳離天行了個大禮。
皇叔?鳳離天的眉毛忍不住抽了抽,他的墨已經為人父了呢,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已經和許多女人生了孩子,而他就是這些孩子的皇叔。
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鳳離天轉頭盯著跪在一邊的太監:“虐待皇子,你可知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