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部隊過來嗎?另外城外的局勢如何?”
面對桂率真的詢問,胡彪也很直接的道:“桂將軍,非常抱歉!我此行來金陵,只帶了手下的一個警衛排,人數只有六十人不到。在外圍,還有一支五百餘人的部隊。
至於接應大部隊突圍,只怕我幫不上太多的忙。如果桂將軍敢率部正面突圍,胡某也會盡所能,替大部隊擔當探路先鋒。我麾下的主力部隊,也會在適當時候接應。
要想率部突出重圍,最終還要看桂將軍的指揮決斷跟麾下拼命。但有一點可以確認,日軍在正面佈署的兵力,此刻只怕並不多,不少部隊都趕往下關方向了。”
此話一出,桂率真有些皺眉道:“就這麼點部隊,如何接應大部隊突圍呢?你可知道,此時在城中等待撤退的部隊,至少有幾萬人。你帶的這點人,夠什麼用?”
“桂將軍,正如你所說,現在城中有幾萬部隊,為何要指望我呢?你職務比胡某更高,又被委座任命為突圍總指揮。這種事,應該是將軍的責任吧?”
被胡彪毫不客氣言語頂撞的桂率真,表情多少顯得有些不爽。參加會談的上校副官,也很直接的道:“胡中校,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還懂不懂尊卑了?”
“抱歉!胡某一介武夫,還真不懂什麼上下尊卑,能活到現在我只清楚一件事,不能凡事都指望別人。桂長官既然是將軍,那就應該明白,將為一軍之首的道理。
事實上,我此番進城面見桂將軍,只是想傳達我的一句話。相信桂將軍應該知道,幾個月之前,我還只是個大頭兵。平時別說見將軍,那怕校官都沒見過幾個。
可我至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當兵扛槍,就要保家衛國。這些大道理,相信諸位都比我這種武夫更清楚。我帶一個排就敢冒死進金陵,你們有幾萬部隊還不敢突圍嗎?
說句難聽的話,你們的命是命,那些士兵的命就不是命嗎?將,即是一軍之首,也是一軍之膽。如果連桂將軍都沒有決死突圍的勇氣,何談讓部下決死突圍呢?”
陪坐在一旁的陳恭樹,絕對想不到胡彪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跟桂率真講這樣的話。可他必須承認,聽到胡彪說出的這番話,他心裡還是有些暗爽。
就在那名上校準備說話時,胡彪霍然起身道:“胡某加入軍隊時間不長,更是為了吃飽飯投的軍,孤家寡人一個,也比不上在座的諸位有家世有背景。
胡某讀的書也不多,卻聽過一句‘位卑未敢忘憂國’的話。原本胡某可以脫下軍裝,去鄉下當一個土財產,討兩個媳『婦』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可穿了這身軍裝,胡某覺得就是責任。從滬上,胡某只帶八個兄弟,從小鬼子手裡解救上千名被小鬼子關押的戰俘。這段期間,胡某親自擊潰兩個步兵聯隊。
就在昨晚,胡某帶領麾下的雪恥營主力,幾乎全殲日軍第十八師團的一個步兵聯隊。一群戰俘尚且能做到這樣的事,堂堂的教導總隊一群精銳中的精銳,為何做不到?”
即便知道說這樣的話,會讓這些自我感覺良好的長官們不爽。可在胡彪看來,他們爽不爽關自己屁事,自己爽就行了。突圍這種事,這幫人竟然還指望他,這不是開玩笑嗎?
看著不吭聲的桂率真,已經起身的胡彪又繼續道:“陳處長,做為軍統留守金陵的處長,有個情報你應該知道了吧?新上任的滬上派遣軍司令官,此人你知道其底細嗎?”
“不太清楚!根據我所知的最新情況,松井石根那個老鬼子,最近好象身體不適,日軍又新任命一名中將擔任派遣軍司令官,督導金陵的日軍作戰。”
“那我告訴你,他叫朝香鳩彥,本名應該叫朝香宮鳩彥王,中將軍銜。你們都清楚,一箇中將能在這種時候,接替松井石根這個大將,其身份必然不簡單。
也沒錯,這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出身皇族,更是小鬼子所謂天皇的叔父。雖然我不知道小鬼子為何臨陣換將,可這傢伙此番來金陵,應該代表皇族來鍍金的。
有什麼給他鍍金呢?拿下金陵,佔領咱們的首府,用咱們抗戰部隊的血,去給他添光加彩。還有一條更重要的情報,你們想知道嗎?你們敢聽嗎?”
不知為何,在臨時接待胡彪的房間,看著語氣越來越低沉,表情越來越猙獰的胡彪,那怕身為將軍的桂率真也覺得心存畏懼。在他看來,此刻胡彪突然變得殺氣騰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