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一晚的大雨,在黎明前終於消停了下來。忙碌一晚的胡彪等人,也終於安全的返回營地。看著堆積在溶洞的物資,胡彪跟進山的戰俘們,都顯得長鬆一口氣。
望著被雨水洗禮過的大山,依舊沒什麼睡意的胡彪,也知道這個白天棗莊會變得很熱鬧。無論被襲擊的煤礦,還是棗莊境內的鐵路線,都會令日軍變得忙碌起來。
看著被營救出來的戰俘,胡彪回山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燒薑湯驅寒。那些身體不舒服的戰俘,也全部安置到搭建好的帳篷,開始給他們發放藥品。
考慮到這些戰俘剛進山,胡彪也沒急著分配駐地,讓他們以連為單位,開始進住早前搭建好的木屋跟帳篷中。看到這些簡易木屋跟帳篷,眾戰俘也沒覺得寒酸。
相比之前住在礦區的戰俘營,如今終於重獲自由的他們,也覺得空氣都是新鮮的。待在煤礦那邊時間,天天都跟黑呼呼的煤炭打交道,這山林許久沒接觸過了。
有些東西,失去方知可貴!
拿著從煤礦日軍宿舍打包回來的被褥,被營救出來的戰俘,開始以班為單位鋪設自己的床鋪。那怕有些被褥不算乾淨,可這些戰俘依舊覺得,終於不怕挨凍了。
在戰俘們收拾自己的宿舍時,錢仲跟幾名連長,看著修建在山谷的木屋還有帳篷,也覺得非常吃驚的道:“營副,這些木屋跟帳篷,搭建的很有章法啊!”
“看似凌亂,實則都是依山而建。每幢木屋旁邊,都有幾顆大樹遮擋。那怕帳篷,上面都鋪了草皮。若是從空中偵察,只怕什麼都發現不了。厲害!”
“營副,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面對這些老部下的詢問,錢仲也很認真的道:“兄弟們,我知道你們想什麼。可有句話,我必須提醒你們,我們的命都是胡長官救的,我們也說過要追隨於他。
往後的話,你們必須轉變觀念,把胡長官當成長官。雖然接觸的不久,可我能感覺到,胡長官跟他這些部下非常不簡單。這是一個謀定而後動之人,我們不能言而無信!”
對於錢仲的告誡,被任命的四位連長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他們剛加入胡彪的隊伍,也希望能抱團取暖。至少在人數上,他們覺得比胡彪更有優勢。
可在錢仲看來,如果真覺得人多便能掌握主動權,只怕他們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胡彪麾下這些人,收拾煤礦那些小鬼子的手段,他們也是親眼看過的。
連小鬼子尚且不是對手,他們又怎麼可能是胡彪的對手呢?最重要的,他們現在雖然脫離險境,可如何生存下來,依舊是個值得擔心的問題。
即便這次從煤礦繳獲了大量的物資跟武器彈藥,可糧食最多能確保一個月的消耗。彈藥的話,真要打起仗來,只怕也打不了幾次大仗。
沒有充足的糧食跟武器彈藥,光有人又有什麼用呢?何況,他們都是一幫戰俘,又能投靠誰呢?主動尋求加入其它的抗戰部隊,又如何保證別人不會吞併他們呢?
總之,進山的路上,錢仲已經考慮的很清楚,要想帶著這批老部下在這亂世活下去,唯有跟緊胡彪的腳步。在他看來,胡彪敢救他們,自然就有安置的辦法。
最早被解救的戰俘一連連長陳浩誠,也適時的道:“營副,據我之前瞭解的情況,胡長官他們很不簡單。這個地方,應該是他們來北方之後才建立起來的。
在南方,胡長官還有一千多部隊,出身跟我們的情況差不多,都是被小鬼子俘虜過的。若是我們想生存下去,唯有抓住這個機會。我覺得,胡長官不像兩面三刀的人!”
“先不說這些!你們先下去,讓兄弟們安頓下來。胡長官的手下,已經在替我們準備吃的。往後的話,咱們也不能光吃不做事,既然是部隊,就要講究部隊的規矩。
還是那句話,咱們雖然得救,可依舊是一群孤魂野鬼。為了保命為了生存,我們唯有投靠胡長官。要是他值得追隨,賣命於他也未嘗不可!”
“是,營副!”
對於戰俘們的抱團,胡彪也沒覺得有什麼好生氣。對他而言,這些戰俘要是想甩開他單幹,胡彪也不會過多勉強。沒了他,這些戰俘想在敵後生存下來,極其困難!
想讓別人死心塌地賣命,也必須讓別人感受到誠意。信任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建立起來的。反正他還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所以他也不著急感化。
聽到伙食已經準備好,胡彪也很快道:“柱子,通知老錢,以連為單位準備開飯。開飯之前,讓每個兄弟都喝碗薑湯驅驅寒。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