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洛抽了口煙,看著煙霧在眼前飄散,聲音有些虛渺的說道:“聽天由命!”
兩個人誰也沒有在說話,過了一會,安慶農問道:“把大化鎮的事情和我說說吧。”
楊洛揉了揉太陽穴,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羅金榮針對我是為了鎮委書記的位置,而李作群針對我,估計他有把柄落在羅金榮手上。而那個高明,我想是因為那五千億投資吧。”說到這楊洛嘆口氣,“權利啊,確實是個好東西。有了它,就等於擁有了一切,什麼金錢美女,招手即來。所以才讓有些人變得那麼瘋狂,不想著怎麼為老百姓辦點實事,整天利用那點小聰明搞小動作。”
安慶農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是有責任的。”
楊洛抽口煙:“我們的形象代表著國家、代表著政府。國有國格,人有人格,官也要有官格,不能因為我們的一舉一動使我們的國家、政府有一絲一毫的損失。失民心者失天下,作為一地父母官,我們要學會問心,怎麼才能讓心得到安寧。”
安慶農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沒有再說話,任憑指間的香菸燃燒,青煙飄散。
楊洛開啟車窗,一陣冷風席捲而入,順手把菸頭扔了出去,然後關上車窗。
“我們國家有十多億人口,貧苦地區有很多,想憑著幾個商人把經濟搞起來,那就是痴心妄想。所以我們要有魄力,下決心扶持當地的民營企業發展,這樣才能把當地的經濟帶動起來。”
安慶農的手一痛,菸頭掉在了地上,急忙用腳踩了踩。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而且我們在很早以前就開始做了。可那些企業發展起來了,大多數卻把資本轉移到海外,自己也移民,我們沒有一點辦法。”
楊洛歪頭看了安慶農一眼:“安大人,最近幾年出現了國民營企業家移民海外的熱潮,國內資本外流嚴重,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麼原因?”
安慶農說道:“還能是什麼原因,外國的月亮都比中國的圓。”
楊洛呵呵一笑:“我說安大人,你說的這些我承認,有些人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我相信,大多數人都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要不是迫於無奈,誰會背井離鄉,跑到一個陌生的國度去。”
安慶農一皺眉:“迫於無奈?誰能強迫他們離開?”
“權力,是權利經濟逼走民企精英。這不是政策問題,也不是資金、技術和產品問題,而是權利經濟下**因素導致的市場不公平問題……
國有企業靠權獲利,民營企業買權求利,更多中小企業四處攀權,或生或死。他們為了拿到一個專案,需要打通很多環節,需要利用他人的權力完成企業計劃。當所有的專案都必須是錢與權交換的時候,我想誰都會感到無奈、飽受摧殘,可他們卻無可奈何。
而有些人倒賣政府批文,沒有進行任何的實物交換,把一張紙從一個官員的手中傳遞到一個需要者手中,然後拿到了鉅額利潤。不公平的交易、不公平的市場和不平衡的心態,讓那些民營企業家無奈、飽受摧殘的同時還讓他們感到憤怒,所以,他們走了,漂洋過海,遠走他鄉,帶走了他們所有的積蓄和滿腔的惆悵。”
楊洛說道這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現在的企業發展,不是僅靠企業自身的技術、產品、資金,很多專案只能靠自上而下的權力打壓來取得和完成,這是很不正常的。對於國內的經濟和我們政府也是很危險的。”
安慶農深深吸了口氣:“以權謀私的官員有,但還是少數吧。”
“少數?”楊洛微微一笑:“今天晚上你去那些高檔賓館、會所、酒吧一些地方看看,除了生意人和數量有限的普通市民之外,都是政府官員。他們的工資收入有限,靠什麼出入這些場所,天天“應酬”?”
安慶農又點了顆煙,眉頭緊鎖,一句話也不說。
楊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並不打算放過他,接著說道:“安大人,今年的冬天很冷,可天寒比不上心寒,老百姓對我們已經失去了信心,有些地方更是民怨沖天……就拿那個垃圾場事件來說,李作群為了自己的政績不顧民生,這就是在犯罪。而你這個上級領導,不但不追究他的責任,反而把事情強行壓了下來。因為垃圾場的事情,到現在還有幾名無辜的群眾在監獄裡服刑。難道他們為了自己的正當利益,保護自己的家園,這也有罪?”
楊洛的話讓安慶農內心震動很大,他是省委書記,有些事情沒有人會告訴他。就算他去下面視察,所看到的也是經過精心修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