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晨開始，一直到傍晚也沒結束，仙帝殿上坐，仙王臺下站。

11維坐滿屋，10維遍地有，9維真的不如狗。

瑪祖師看著10個足球場大小的大殿，竟坐滿了人，而且個個境界都不比她弱，只覺心累神乏。

今天，她的臉又僵硬了，笑僵了。

今天，她像祥林嫂那樣，不停重複一句話，‘你好，你好，大家好’。

仙朝的祖師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呀！

“弟子浪翻雲拜見師尊！”

終於，瑪雅再次見到自己的徒弟，模樣大變的浪翻雲。

白髮白眉，老態龍鍾，神色疲憊，雙眼無神，沒了當年謫仙人般的氣質，一張醜臉越發讓人覺得醜陋。

看到瑪雅，他忍不住就紅了雙眼，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你咋老成這樣？好醜！”瑪雅驚呼道。

“呃......”浪翻雲心中的萬千感慨化為尷尬一笑，道：“師父，我這是返璞歸真。”

大殿中人聞言，卻是個個神色詭異起來，視線在瑪祖師、浪翻雲、言靜庵之間來回移動。

幾年前浪翻雲可是烏髮濃密，丰神俊朗，卓爾不凡的‘多情劍仙’，是長生界無數青年劍客模仿、崇拜的物件。

聽說因為與師侄秦夢瑤的一次爭執之後，他一夜白髮，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全沒了，人也邋遢懶散起來。

浪翻雲沒在意周圍人的眼神，右手伸入懷裡，從中掏出一塊麻將大小的黑色石牌，雙手捧到瑪雅身前，道：“師父，這是我這些年的成就，您老品鑑一番。”

“劍碑！”蕭晨失聲道。

其他人還在茫然，作為浪翻雲徒弟，蕭晨第一個認出石牌真正的身份。

“劍碑？難道是那塊蘊含劍仙帝的劍道總綱的石碑？”

“聽說他將24戰劍演化成通天四劍？”

“不，戰劍一共五十支，除了24劍留在現世，還有26劍漂流在時間母河，只有蕭晨能找到另外25劍，最後一劍存在於不存在之間，誰也見不到。”

“對，當年蕭晨使出了49劍。”

“重點不在於那古老的49劍，而是劍仙帝浪翻雲的新通天四劍，據說最後那不可見的一劍，也被他補完了。”

......

“師父，你——”大殿中人議論紛紛，蕭晨神色複雜，看著師父欲言又止。

只有蕭晨知道，劍碑的意義遠不止通天四劍，它更珍貴，更可怕，是浪翻雲一生劍道法則的匯總，幾乎相當於一條大道，劍之大道。

浪翻雲臉色不變，依舊保持雙手奉上的姿態。

瑪雅遲疑片刻，便笑呵呵接過石牌，當場把玩起來。

“嗡嗡——”

隨著精神力接觸到石碑，麻將大小的粗糙石碑立刻釋放燦燦神光，體積也快速膨脹到雙人床大小。

“嗤嗤嗤——”

驚天劍氣形成劍氣風暴，向石碑與瑪雅之外瘋狂傾瀉，大殿裡的光線似乎都染上劍氣，睜開眼便有利刃刺目的灼痛感。

浪翻雲不動聲色，右手掐劍指輕輕一旋，劍氣風暴化為無形，大殿瞬間恢復平靜。

“嗖！”

瑪雅眉心裂開一顆血紅眼球，一束紅芒自眼球投出，籠罩石碑......

眾人驚疑間，紅芒又倏地消失，瑪雅眉心眼球也隱沒不見。

“唉，我從未想過劍法還能達到這種境界，與你相比，我之前用的不是劍，而是燒火棍。”瑪雅感慨道。

她的話讓周圍人驚疑不定，面面相覷。

他們倒不是為瑪祖師的謙虛驚疑，瑪祖師雖是祖師，但勉強也就祖神。

還不是專門的劍修，與劍仙帝相比，她的劍法當然就如同舞燒火棍了。

關鍵是，仙帝的大道，你個小祖神能看懂？

能這麼快看完？

不會是吹牛吧？

連蕭晨等靜齋弟子也以為祖師為了面子，講了一個一戳就破的大話，氣氛竟一下尷尬起來。

“師傅，徒兒天賦不如浪師弟，卻勤能補拙。我用兩萬年時光，捕捉立春的第一縷陽光，與八月十五月華最皎潔時的一縷太陰之氣陰陽合一，為您編織了一套福壽仙衣。”

言靜庵見此，就要轉移話題，也向師傅獻上一份禮物。

盒子開啟，金銀二色光華和諧交織成一團薄霧般的光團，給人一種高貴、聖潔、吉祥、祝福的奇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