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小廚房哪兒有烏雞啊,是奴婢準備了藥材和板栗拜託御廚房的小山幫忙。用御廚房的烏雞熬的湯。”
“那改天可要好好謝謝人家,”夕顏點點頭,將湯喝完,便覺胃口大開,飯也不覺多吃了點,看地夏至喜不自禁。
吃了飯照例睡午覺,可是夕顏這一覺卻睡的頗不安穩,身上不停冒汗,怎麼睡都不踏實。她大著肚子又不好翻身,便索性坐了起來,坐在床上搖著團扇扇風。
夏至進門見她坐著不睡。便陪在她身邊聊天。
說著說著,夕顏突然覺得自己的下腹一陣疼痛。並且很快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讓她痛的動彈不得,向床上倒去。
“主子。怎麼了?”看到夕顏的動作夏至嚇了一跳,忙上前檢視。夕顏痛的冷汗直冒,心裡知道恐怕是孩子要出生了,便強自鎮定了下來,用顫抖的聲音吩咐夏至道“孩子恐怕要生了,你快讓滄紅去請司徒先生來,讓小福多燒些熱水,快去。”
夏至猶豫著不敢離開,夕顏向她揮了揮手,“快去啊,我還的住。”
夏至這才定了心,轉身出門。
痛鋪天蓋地蔓延而來,在這樣的痛裡,讓夕顏覺得連呼吸都是奢侈地,她緊緊抓著床沿,感覺自己像只孤零的小舟,漂浮在風口浪尖,隨時都會傾覆。
意識被痛感侵佔,她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變化,只聽到自己越來越沉重地呼吸聲。
“主子,主子,”夏至的聲音從遙遠地地方傳來,夕顏努力睜開沉重地眼皮,見到夏至正坐在床邊,為她擦拭額頭的汗水。
“司徒,司徒先生呢?”夕顏一把落下夏至地手,緊緊握住。
“馬上就來了,”夏至安慰她,“主子一定要堅持住。”
夕顏點點頭,握著夏至的手不放,夏至的手冰冷黏膩,微微顫抖著,夕顏拉了拉她,向她擠出一絲微笑“夏至,不要怕。”
聽到夕顏的話,夏至的淚便掉了下來,“主子一定要挺住,一定會沒事的。”
夕顏知道她是想起了逝去的吉嬪,雖然自己也有些害怕,可現在這個情況,她也只能深吸口氣,伸手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珠,“不怕,我沒事的,不要擔
夏至望著夕顏不語,淚卻慢慢止住了。
夕顏正要說話,便聽到倉促的腳步聲,滄紅領在前頭,一疊聲的嚷道“司徒先生來了,司徒先生來了。”
有司徒先生在,自己也不那麼害怕了,夕顏的一顆心頓時放鬆了下來,連腹部的疼痛似乎也不那麼劇烈了。
司徒豐進門,見到夕顏的情況微微皺眉,卻也未多說什麼,忙吩咐了禧月宮的內侍忙碌開來,宮裡的穩婆也趕了過來,在床前束起了屏風,司徒豐為夕顏仔細的把脈。
夕顏閉上了雙眼,耳邊傳來的是紛雜的腳步聲,吵鬧的人聲,她突然變的好睏,累到極點的樣子,只想好好睡一覺。
突然腹部一陣刺痛,她倏的張開雙眼,見到司徒豐正提了銀針往她裸露在外的肚子上扎去,有暖暖的液體順著她的大腿流下來,濃的像銅鏽般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夕顏見到床邊的穩婆臉色都變了,抖著雙手按上她的雙腿將她的膝蓋曲起。
司徒豐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接連取出銀針紮上她的手臂和雙腳,她覺得痛在慢慢消退,小腹處卻有種沉沉欲墜的感覺,那種墜脹的感覺在一點點一動,似乎想要衝破她的身體。
“幫忙啊,”司徒豐的手揮向在抖成一團的穩婆,將她一掌打醒,穩婆醒悟過來忙上前幫忙。
夕顏按著穩婆的指示,一點一點的用力,無邊無際的痛將她湮沒,她緊緊咬住下唇,很快便嚐到滿嘴血腥,夏至見到唇邊流下的血嚇了一跳,忙將手中的娟帕疊起,送到她唇邊讓她咬住。
生產的痛比剛才所受的痛更甚上萬倍,她痛的臉色蒼白,冷汗直流,緊緊抓住夏至的手不放。她一定會平安生產的,她知道,即使那代表著她得承受無止境的痛苦,她也有毅力生下健康的孩子。現在的極痛只是暫時的,她的孩子也正要努力的出來,她不允許自己被疼痛征服而暈死過去。
她突然變的好累好累,好想愷辰,孩子的父親,好想他現在能夠陪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分擔痛楚,一起分享生育的喜悅。可是他不在,在這麼重要的時刻他去不在她的身邊,從心底湧上的哀傷讓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深吸一口氣,配合穩婆用力。
在陣痛的間歇裡,她摸索著從枕下取出那個荷包,遞到夏至手裡,夏至會意,收了荷包出門。又一陣疼痛襲來,夕顏的腦子裡只出現了一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