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是槍斃了。
這些原本應該是衙門做的事情,復興黨的這幫“賊寇”反倒做的那叫一個順手。現如今復興黨的人更直接的就在棲霞縣城裡做起生意來了。這讓棲霞縣裡的中等布商周立濤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出入不禁,免了城門稅,還把街面都肅清了。這復興黨可有點不像反賊,倒是像要坐天下的樣子。這麼看,復興黨說把登州府和萊州府都佔了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王掌櫃,你看到復興黨的那個鋪子裡買東西的人多不多?”
周立濤是個講究在商言商的人。復興黨免掉了城門稅又放開了交通,明擺著這復興黨的人是準備在棲霞縣城裡常駐。國家大事,周立濤這樣的中等商人是不關心的。倒是復興黨的人做生意和自己的買賣產生了競爭,這事情周立濤不能不上心了。
“說起來也奇怪。這復興黨的買賣和咱們的買賣還不一樣。一般人想在復興黨的鋪子裡買東西還不行。他們鋪子裡不收普通的銅錢和銀子。想要在供銷社裡買東西,得到復興黨的那個銀行裡面用銀子和銅錢換成復興黨的銀子和銅錢。我昨天派小二子拿了一兩銀子到復興黨的銀行裡試了一下。果然用一兩銀子換了一個復興黨的銀元。就是這個,掌櫃的你瞅瞅。”
王福生一邊說著話一邊遞給周立濤一枚復興黨發行的銀元。
掂了掂手頭的銀元,周立濤很堅定的對王福生說道:
“這銀元肯定沒有一兩重,最多也就七錢上下。看成色,就是這七錢裡面,也不見得都是銀子。”
做了半輩子生意,無論周立濤還是王福生都是鑑別銀子成色的高手。雖然復興黨的銀元製作精美,可是在白銀作為流通貨幣的時代裡,相比較貨幣的精美程度,他們更關注銀子的純度和重量。
王福生聽了周立濤的話之後點了點頭說道:
“東家說的沒錯,我用銀秤專門量過了,這一枚銀元剛好是七錢二分的重量。”
周立濤手裡來回擺弄著銀元,皺著眉頭對王福生說道:
“這事情說起來可真夠古怪的。你說這復興黨的人明明都佔了棲霞縣城了,他們就是真的直接搶咱們的銀子,咱們難道還敢不給不成?他們不搶不奪的,反倒在銀子上耍這樣的小聰明。難道復興黨的頭領是個商家不成?”
王福生對此也蠻奇怪的,可是更奇怪的事情他已經見過了。他對周立濤說道:
“東家這麼想倒也說得通。可是我自己出去和人打聽了,在復興黨的鋪子裡,這一個銀元,還真就能買到一兩銀子的東西。劉家河鎮的那個布商,老爺知道吧。他就用那一個銀元在復興黨的鋪子裡買到三十匹布。那老東西賊著呢。我請他喝了茶他才和我說,復興黨的布質量相當不錯,分量也足,用復興黨的錢買復興黨的布,比在別的鋪子拿銀子買布,一匹就能便宜四五十個銅錢。”
“什麼?這麼說,那老傢伙在復興黨那裡拿到的布豈不是比咱們從登州進的貨還要便宜二十多個銅錢”
所謂商人本色,一聽到有人佔了便宜掙了錢,周立濤立即就不淡定了。他也不再琢磨復興黨是不是在耍什麼小聰明搞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了。他立即對王福生說道:
“復興黨的布賣的這麼便宜,那鋪子的買賣怎麼樣?老百姓到他們的銀行裡換錢買東西的多不多?”
王福生搖了搖頭,回答周立濤道:
“老爺想多了。咱們這樣的買賣家都怕這復興黨是匪人,普通的百姓就更怕復興黨的人了。前幾天東家是沒看見。好傢伙,整個棲霞縣城裡,凡是有點名聲的混混都被複興黨的大兵拿火銃給打死了。一百多人,哪怕就是個小偷小摸的罪名,也直接就是給打死。屍首在東街口那塊擺了整整一天。也就是這幾天才有人敢上街。前兩天的時候,要不是家裡實在沒糧了的,誰也不敢在大街上露面。”
“這麼說,難道一個人去復興黨的鋪子裡買東西的都沒有嗎?除了劉家河的那個老傢伙就沒人去復興黨的鋪子不成?”
王福生聞言又搖了搖頭。他說道:
“這倒不是。去復興黨鋪子裡買東西的人倒不少,可是那幫人都是些本縣的力巴。復興黨花錢在咱們縣城裡僱了不少人修路的。工錢都是按天結的。每天給發的是復興黨的鋼板。那幫力巴拿了工錢,立即就到復興黨的鋪子裡買糧食買東西。倒是別的人,沒到復興黨那裡幹活的,一般還是到咱們這樣的老店裡來買東西。”
周立波聽了王福生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他才咬了咬牙,對王福生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