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人全都找了回來,在他們的精心服侍下,朱由梓重新過起了天家子弟的優容日子。
每天早上起來,在老媽子的服持下穿衣洗漱,之後在女兒的陪伴下吃早飯。
早飯的內容都是頭天晚上朱由梓對後廚吩咐的。除了自己突然想吃什麼其他東西的特殊情況外,早飯一般都是比較簡單的。一籠牛眼小籠包,一般是羊肉餡的,兩個煎雞蛋,一杯牛奶,一碗行軍面(泡麵)。
煎雞蛋和牛奶都是自己的好女婿規定的,雖然自己不是很喜歡這些膩膩的東西,但是在好女婿的堅持下,自己也就同意了。還真別說,每天吃了煎雞蛋和牛奶之後,身體確實比以前結實了不少。
吃了飯,又服用了好女婿專門煉製的丹藥(營養藥),朱由梓和朱微妏兩個人一起在前廳聽大管家彙報頭一天家裡的事情。大部分是關於一些日常開銷的瑣事,小部分是幾個舅哥在女婿後園的家裡,也就是那個僕役們嘴裡的大營裡的一些事情。
朱由梓畢竟過了十幾年的落魄日子,對於家裡的各項支出還是比較關注的,不過限於他自己的數學統計能力,他也只能關注每天的收支是不是平衡。女婿在銀行了給王府設定了專門的賬戶,他會每天往賬戶裡撥款一百銀元,也就是一百兩銀子。這一百兩銀子,是專門給朱由梓的個人開銷,王府所有僕役的待遇,工資,包括伙食等等,都是女婿負責的,所以朱由梓也僅僅是關注自己每天的一百兩開銷有沒有什麼大的出入。
朱微妏則和朱由梓不一樣,王書輝把王府的財務許可權全部交給了朱微妏。可以這麼說,現在整個王府裡的經濟收入,全部都是由朱微妏負責的。當初朱微妏想要和小孩子們一起上課,王書輝就是以要把管理王府的大事交給她來做,才把她支走的。
王府的日常開銷,只有在朱微妏核算蓋章之後,才能在銀行裡領出。過慣了苦日子的朱微妏和做過賬房的四舅專門學習了管賬,每天對王府的開銷精打細算,消磨了大部分的日常時間。
公元1620年一月一日的早上,朱由梓起得很晚。他睡醒了一個好覺,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牆上的掛鐘,發現自己今天醒的相當晚,已經上午十點鐘了。朱由梓立即想到了一個事情,自己每天早上都是差不多六點鐘左右,被後園練兵的動靜吵醒的,今天好像是因為所有的僕役們要大休假,所以才沒動靜弄醒他的。
朱由梓一想到自己睡了個大飽,心裡突然泛起一種滿足感來。這種滿足感讓他躺在床上,思維開始神遊了起來。他想起小時候曾經聽過去的王府教授,也就是自己父親的師爺,一位隆慶年間的老舉人講過一個典故。說的是太祖時的翰林錢宰,曾經抱怨上朝時間太早的詩句,“四鼓咚咚起著衣,午門朝見尚嫌遲。何時得遂田園樂,睡到人間飯熟時。”
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禁嘀咕起來。這文人就是該殺。太祖算是難得的聖君了,帝王都勤政不休,沒有絲毫懈怠,你一個明經老儒,領著朝廷的俸祿,吃的飽穿的暖,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腦袋裡帶著這樣的想法,朱由梓拉了拉床頭的一個紅色的繩子,清脆的鈴聲隱約的從外面傳了進來。朱由梓不禁想到,自己的好女婿就是巧思非常,用這樣的裝置把僕役叫來,就是比扯著脖子嚷嚷強多了,果然是世家子弟的出身,才能知道這樣的手段吧。
朱由梓在老媽子的服侍下,白紗中單上面披上一件軟乎乎又暖呼呼的細絨袍子(明代道袍樣式法蘭絨睡衣)。洗了臉,又用牙刷牙膏刷好了牙。這才施施然的走出臥室,到餐廳吃飯去了。
朱由梓一到餐廳,就看到女兒坐在餐桌旁,拿著一本書正在仔細的翻看著。看到自己來了,才把書放好,朝自己行禮請安。朱由梓一邊擺著手,一邊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餐廳裡的擺設和過去已經大不相同了,女婿把這裡原來的黃花梨木的笨重桌椅全部換成新樣式的桌椅用具。帶靠背的沙發圈椅和雙層水晶轉桌,比過去的桌椅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等到早飯被擺好了之後,朱由梓才發現今天沒有自己喜歡的行軍面(泡麵),就覺得有些不高興,他對站在旁邊的大舅哥說道,“懷一大哥,今天怎麼沒有行軍面。”
大管家劉懷一早就知道,今天早飯的時候一定會有這麼一出。聽了朱由梓的問話,他立即回答道,“前天晚上,儀賓向老奴問了世子和縣主的食單,看了有行軍面這一項。儀賓說這行軍面乃是臨時的飲食,營養不夠均衡,吃多了人就會變得虛胖,不利於身體健康,所以就吩咐老奴不許再給世子和縣主進這道飲食。不過根君儀賓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