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往趙小前旁邊的椅子上一坐,大手滿頭滿臉胡亂抹了一把,猶疑地打量了幾眼冷無舟,衝趙小前喊道:“這誰啊?”然後抓起桌上一瓶酒咕嘟咕嘟一陣狂灌。
趙小前吼道:“一個朋友。”
趙小前說是朋友那就是朋友,大傻豪爽地跟冷無舟打招呼:“兄弟好啊,”然後轉臉跟趙小前一頓抱怨:“那個臭三八整天屁事一籮筐,剛玩到興起就噁心人,把軍子拉走了。X,早晚找人X了她。”
趙小前心裡暗罵一聲娘。完了,這種情況下這個白痴除了當人質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就要倒大黴了還罵罵咧咧不知道閉嘴。
冷無舟涼涼眼神在大傻身上緩緩掃過,淡泊玉面忽地罩上一層輕霜,再開口時聲音變得有些微寒:“這位兄弟手上戒指不小,一直戴著麼?”
大傻被問得有點懵,瞅了瞅趙小前,意思是你這是什麼朋友,怎麼說話不著道啊?趙小前給了他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大傻只能胡亂敷衍一句:“是呀。”還爽朗大笑兩聲。
冷無舟鳳目流轉,淡淡道:“我和這位兄弟一見如故,讓他在這陪我吧。你幾時能回來?”
到了這個地步,趙小前也不再玩欲迎還拒那一套,直截了當道:“快了40分鐘,最慢也就1個小時。”
大傻聽得半懂不懂,在一旁氣得哇哇叫:“你也要走?我還沒爽夠呢!X!”
“沒人讓你走。”冷冷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微瀾,冷無舟右手二指凌空虛點幾下,大傻立即脖子一歪,暈倒在椅背上。
趙小前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親孃啊,這,這是什麼妖法?
第二十章 彪悍一夜
確定大傻無恙只是睡過去了之後,趙小前對冷無舟的邪門手段徹底起了驚懼之心,一來一回將計程車司機催得幾乎要跟他拼命。等到他匆匆拿了東西又在桌前坐下時,黑衣男子仍一臉冷然安之若素,大傻頭挨著椅背呼呼大睡。
上次遇上冷無舟,他才知道兩個小子竟然好死不死學人家去打劫,氣得他差點沒背過氣去,幾乎要請出門規好生伺候,但後來在兩人賭咒發誓軟磨硬泡之下還是心軟了。要說賊贓裡還有點東西剩下純粹只能是丟東西的人太好命,因為依照慣例都是錢物拿出來包就立刻被扔掉或者銷燬了。
那天兩人回到住處很晚了,掏乾淨財物所獲頗豐心情不錯,隨手把包扔在沙發上,打算第二天丟垃圾桶的。結果阿珊眼尖發現了,捧回屋研究了一會兒,連呼精緻到這種程度就算是A貨也值很多錢,最後無論拎包還是錢包都據為己有,裡面證件之類掏個精光順手丟進桌子的閒置抽屜裡。
這幾天他怕冷無舟找上門來不敢再回自己的小屋,就去兩個小子的狗窩裡擠,問出實情後也多長了個心眼將東西揀出來收好。幹他們這行狡兔三窟那是必然的,只是到他這兒,連位置便利性也考慮在內。大傻他們住的房子原是一早選中,到城中心繁華區十分便利,方便他們年關集中活動。如今兄弟在人家手裡扣著,趙小前救人心切,是以來回才用了不到半個鐘頭。
趙小前將一疊雜七雜八的卡排在桌上,什麼銀行卡、超市卡、打折卡、積分卡應有盡有,還有身份證和一張照片,另加卡通鑰匙包一個。從趙小前的角度來看這些東西實在沒有什麼用處,但他還是畢恭畢敬在冷無舟耳邊喊道:“大哥,東西都在這兒了。你看,身份證、銀行卡一張不少,”說到這裡嘿嘿一笑,摸了摸頭,極盡討好:“兄弟們還要養家餬口,其他東西真是找不回來了。”
冷無舟如何不知他的意思,將桌上東西收攏好,語氣仍是淡淡:“小兄弟客氣了,我還得多謝兄弟手下留情。”言罷,似笑非笑地掃了趙小前一眼。
趙小前哈哈一笑,看似豪邁萬千,其實臉上一陣發燒。笑完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大傻。
冷無舟視線在大傻右手上頓了頓,目光一凜,語氣也瞬間變作出鞘的薄刃:“今日給小兄弟幾分面子,你這兄弟的右手且留著,”略一沉吟,他話鋒一轉,語氣嚴肅了許多:“盜亦有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趙小前略一思索,便知道大傻那晚肯定還對黑衣男的妞兒做了什麼。為什麼?要不是中意的妞兒,他至於這麼陰魂不散嘛。再說,他趙小前又不是白痴,黑衣男看到那張照片的眼神,一雙吊眼溫柔得都快能掐出水來了。泡妞泡到這個份上,還真是讓他崇拜。胡思亂想了一番,嘴上可不敢丟松,連連道:“那是那是,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大哥……”
冷無舟也不為難他,朝著大傻凌空隨意彈了彈手指,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