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個一乾二淨,這才一天都不到,這位再見高全的時候竟然連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了。這大概應該算是精神疾病的一種吧。
“哦?陸先生不認識我了?呵呵,請把門開啟,我有一件東西要送給陸先生。”高全可不習慣被人擋到門外說話,這也太被人輕視了。
“這,這這,啊,請這位先生稍等,榮我換件衣服,我們到正堂說話。”穿成這樣出來待客確實不太像話,換身衣服是很正常的,可這陸游的神態卻透出點不正常的慌亂。
說著話這位就要把門關上換衣服,高全卻突然伸手一把擋住了門,“無妨,陸先生不必換衣服了,我們還是就在這裡說話吧!”說完又用力往裡推了一下,書房門猛地往裡開了一大截。
旁邊的彪子一看軍座在推門,這位保鏢頭子二話不說,往上一衝,雙手往門上一搭,一使勁兒,“嘿!”
第十八章 女家庭教師
彪子推著門這一發力,就聽門裡頭有人“哎呦!”叫了一聲,隨即“咣噹!”門被推了個全開,朝裡開的書房門直接撞到牆上發出一聲響。原本在門邊上站著的陸游由於離木頭門過近,被這股衝擊力波及直接被撞進了房間裡頭,一個跟頭摔到了地下,那聲慘叫就是他發出的。雖然書房地下鋪著地毯,這一下也摔得不輕,陸游躺到地毯上硬是當時沒起來。
警衛營長用力推開門之後,提槍一個箭步跳進門裡,一手舉槍一手持刀閃目光往書房裡面四處觀瞧。陸游這傢伙這麼可疑,彪子得防著這貨在書房裡佈置下什麼埋伏!
書房裡面除了書架和書,還有就是一張書桌一張床、兩個木質沙發和幾盆花,看上去又整潔又素雅,倒不像是有什麼埋伏的樣子,那這個陸游他的表現怎麼看起來這麼反常呢?
“彪子,床上有人!”高全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不是彪子警惕性不高,而是現場的這個環境容易讓人誤會。陸游上身穿了個小背心,下身穿了個大褲衩子,床上堆著被褥,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位是在書房看書看累了,脫了衣服就躺到床上睡了。有人突然來訪,書房的主人匆忙之間開門,既沒來得及穿衣服,也沒來得及收拾床鋪,所以室內才是這麼一副光景。可高全是什麼眼力?哪怕滿床堆滿了被子,說被子裡頭藏個蚊子他能看出來有點誇張,可床上要是藏個人,高軍長說是要發現他還不是難事兒!
原來床上有人!彪子兩步過去,伸手把被子掀到地下,一聲尖叫,床上一個女人匆忙的遮擋著身體,原來這位陸游是在房中正辦著好事被打擾了。
彪子可不知道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更不知道什麼對女士要禮讓,抬手把槍對準了床上的女人,“說,你是什麼人?”這女人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就是可疑,如果不能說出個合適的理由,下一步彪子不介意就在這間書房裡要了這女人的命。
“我,我。”面對彪子比野狼還要兇狠的眼神,床上的女人是真的讓嚇住了,睜著驚恐的眼睛,結結巴巴的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地下躺著的陸游終於緩過神兒坐了起來。到底是男人,關鍵時刻還是比女人膽子大,陸游奓著膽子替女人說話:“她是家庭教師,叫王翠花。”
“哈哈,原來是家庭教師呀,陸先生的愛好可真是廣泛,佩服!好了彪子,出來讓他們穿上衣服。”高全可沒有欣賞別人走光的愛好,往邊上一讓,抬頭欣賞起了窗戶上的精美雕花圖案。和書房裡的男女相比,顯然這些木雕要更加精美,更加讓人心情愉快。
“陸先生,這是你的良民證,請收好。”在陸家堂屋裡,高全把良民證遞給了陸游。
“這是我的良民證?怎麼會在你手裡?”陸游接過良民證翻來覆去的看,這確實是他的東西,上面的照片和姓名住址是不會錯的。這東西拿到手裡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覺,顯然以前曾經多次像這樣的拿過。陸游只是想不起來他的良民證怎麼會在對面這個漢奸手裡的。
“陸先生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呀!好吧,我給你提個醒。今天中午在岳陽樓,你和岳陽城裡的六位名流,一同赴日軍第十七獨立混成旅團參謀長小合茂中佐的宴會,在宴會進行當中,有一位梅機關的新佑衛門少佐恰好趕到,檢查你的良民證之後,忘了還給你。”
“啊!你,你,你到底是誰?”這麼近發生的事,還是這種惡**件,陸游怎麼可能會忘呢?他只不過是為了進行自我保護,故意把這件事給藏到了記憶的最深處,準備再也不去觸碰就是了。如今高全把陸游記憶最深處,最深刻,最讓他恐懼的事情舊事重提了一遍,這位前教育局長立刻被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