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板凳面上固定著一塊磨刀石。
“磨剪子戧菜刀的?”漢奸說這話自己都覺得彆扭,一看這位的樣子就是個沒油水的,擺擺手就準備放行,那邊偽軍不幹了,“哎哎哎,磨剪子的,你身上帶的有違禁刀具沒有?岳陽城裡可是不許攜帶違禁刀具的,你要是帶了就趕緊交出來,省得讓爺們兒搜出來麻煩!”這位身上帶著盒子炮,還是個偽軍官。
“違禁刀具?啥是違禁刀具?俺沒有。”彪子還真不知道啥叫違禁刀具,他只知道槍應該是禁止攜帶的,平常人身上帶著槍了恐怕偽軍們不願意,違禁刀具是啥玩意兒?
“鄉里別!”偽軍用當地腔罵了一句,“讓我搜搜看!”過來三個偽軍,兩個伸手把彪子攔到一邊,開始搜身,另外一個就去翻那輛獨輪車。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也就十秒鐘不到,搜查獨輪車的偽軍就驚叫起來,一手拿著半邊剪子,另外一隻手上捏著一把還沒安裝木頭把的菜刀。看這偽軍大驚小怪的樣子,就像發現了什麼重大案情一樣。
“這是剪刀。”彪子都快給氣笑了,兩支匕首就在他後腰裡插著,胳肢窩下頭還夾著一把二十響的盒子炮,搜身的偽軍還沒搜到,搜查獨輪車的偽軍卻先發現了問題!你要是把獨輪車上藏著的那兩挺捷克式輕機槍搜出來也算本事,可你拿著這麼兩隻鐵片子算幹啥的?
“剪刀?剪刀怎麼變成兩半了?還有這把菜刀,刀把兒去哪兒了?我看你就是私自攜帶違禁刀具,準備進岳陽城圖謀不軌的!來人,把這個攜帶違禁刀具的抓起來,送到憲兵隊去!”這傢伙雖說抓人的理由荒唐可笑,要抓的人倒還真沒錯,彪子可不就是準備到岳陽城裡圖謀不軌的嘛!
彪子也不和偽軍們辯解,就站到原地冷冷地看著幾個偽軍咋咋呼呼圍了過來。那邊的十來個鬼子平端著三八大蓋也往這邊來了,眼看一場流血衝突就要在岳陽城湘春門外上演了!
“哎,老總老總,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高全一看要出事兒,伸手一拉洪瑩瑩快步趕了上來,“老總,這是我表弟,頭回出門沒見過世面,您別跟他一般見識!”說著話手裡就拿出了兩盒老刀牌香菸,一個偽軍手裡拍了一盒,還有個偽軍空著手呢,高全又從腰裡摸出幾張紙幣遞了過去,“來來來,老總們抽菸。呵呵,我煙帶的不多,老總們得了空自己去買。”
到底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幾張金票,兩盒煙,偽軍們立馬態度變了,槍也背起來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了。咋呼的最響的那個偽軍官用力一拍高全的肩膀頭,“哈哈,還是老弟會來事兒!沒啥說的,快進城吧,別在這兒擋著後面的人了!”說著話,把半邊剪刀和那把沒把的菜刀扔回了獨輪車上,順便還好心的拉了拉獨輪車上的蓋布,把車上的東西擋上點。
“這是你老婆?嘖嘖,多好的一個大美人,怎麼長了個陰陽臉?老弟,你晚上可是隻敢看著一邊臉睡覺吧?哈哈哈!”偽軍看見洪瑩瑩先是一愣,隨即看見了另外一邊長著胎記的臉,頓時大聲笑了起來。洪瑩瑩的臉色立馬變成了鐵青。
“怎麼回事?有違禁品嗎?”鬼子端著步槍跑過來了,一個領頭的一等兵看看彪子、高全以及那輛獨輪車,歪著腦袋問那個偽軍官。
“沒事兒,是良民,良民!呵呵,抽菸,抽菸。”偽軍官竟然知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道理,從上衣兜裡拿出半盒煙給十幾個鬼子散了一圈,半盒煙立馬見了底,又把高全給他的老刀牌香菸撕開一盒發出去兩支,這才算讓太君們每個人的嘴角都叼上了一支菸。
高全點頭哈腰、笑呵呵的從鬼子偽軍邊上進了城,當中幾個鬼子曾經盯著洪瑩瑩看了幾眼,可一看見那塊大大的黑色胎記,立馬就把視線轉移到了別處。由此看來,鬼子的審美觀從某些方面來看,和普通人類還是有些相通之處的。
岳陽高全已經不是第一回來了,上回是從第五戰區奉調進入九戰區參加第一次長沙會戰的。當時的五百軍還是五百師,高全也還是五百師的師長,如今再進岳陽已經數年之後,這回高軍長不是路過,他是專門來尋釁滋事來了!
順利進了城門,高全自然就和洪瑩瑩、彪子走到了一起,其他戰士則利用各種身份混進了岳陽城中。行走在岳陽大街上,街上的行人無不行色匆匆,低頭靠邊快速疾走。那些走在馬路正中趾高氣揚的,不是手持武器的鬼子兵,就是西裝革履打領帶,一看就與眾不同的日本特務。
最好打聽事兒的地方一個是茶館一個是飯館,從北京到南京,全國各地都是如此。而岳陽城中又有一處與其他城市不同之處,那就是岳陽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