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歡迎!來,讓我們為金少校再乾一杯!”
高全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周圍響起一片叫好聲。幾杯酒下肚,周圍的寨主、司令們也不是那麼拘束了,吆五喝六、大說大笑的開始開懷暢飲了起來。時不時的就有人過來找高全碰一下酒杯,高全是來者不拒,一概酒到杯乾。
金飛龍今天表現的非常合格,穿著筆挺的軍裝,臉上一直帶著矜持的微笑,只有在高全被豪傑們端著酒碗圍攻的時候,才表現得像個真正的下屬那樣,過去擋酒、替酒。
高全和大家碰杯喝酒,喝得正高興的時候,人群裡的一位粗壯的好漢忽然大放悲聲,哭了起來!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十一章 山賊的苦難
大家正在喝酒,人群中忽然有人哭,哭的還是個大老爺們,你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不光是高全愣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見過掃興的,沒見過這樣掃興的。你說你打架、罵人、摔東西,幹什麼不好,為什麼偏偏在酒桌上放聲大哭呢?大家都是這附近山上的坐地戶,平常沒什麼感覺,現在當著高全的面,不自覺地就把周圍的人全都當成了自己人,人家高全是外頭來的嘛,這傢伙這一哭,可不就是把在場好漢們的臉全都丟了嗎?
“吳老三!你想幹什麼?莫非你看不慣金某穿上這身軍裝,故意來搗亂嗎?”金飛龍首先就坐不住了,這場宴會里面就他說不上是哪邊的人。說是飛雲嶺的大寨主吧?他現在身上可是穿著軍裝,已經是政府軍的少校營長了!說是軍人吧,他的弟兄大部分可還都在飛雲嶺上沒下來呢!這種身份不尷不尬的時候,人的神經往往最緊張,對一切細微的變化都最敏感。這吳老三在此時這一哭,金飛龍本能的就認為吳老三這是對他有意見,借大哭來諷刺他。
金飛龍這一發脾氣,在座的當時就站起來二三十個。金飛龍今天可不是他一個人來的,連山上的頭領,帶手下的衛兵,他帶了五十個人來的,那些嘍羅都到軍營裡接受整編了,這些山上的大小頭目可都和他一樣穿上軍裝坐到這裡參加宴會了。
金飛龍才穿上軍裝,這些人又何嘗不是在幾十分鐘前才穿上這身軍裝?吳老三諷刺金飛龍,那不是也連帶他們一起都諷刺了嗎?山寨的頭領,又有哪個是好脾氣的?都是一言不合站起來就大宰活人的主兒,金飛龍現在在他們心裡還是他們的大寨主,大寨主都站起來了,不管是出於哪方面考慮,他們也都要站起來表示關注了。
這邊一站起來,人家那邊可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吳老三身邊呼啦呼啦也站起來了十來個,兩邊人怒目而視,眼看著一言不合,就要掏傢伙開始幹仗了!
高全一陣苦笑,這幫傢伙,怎麼比呂梁山上的豪傑脾氣還火爆?當初在翼城那次山賊大聚會的時候,也沒發生過這種場面吶!
“各位都請坐下!”關鍵時刻,高全還是站了出來,雙手一伸,眼睛掃視著兩邊對峙的人群。金飛龍是最先坐下去的,他現在從身份上來說,已經是獨立旅的人了,是高全的手下,長官出面說話了,他哪有不聽的道理?金飛龍這一坐下,跟著金飛龍的這些大小頭目當然也都坐下了。
現在場面上就剩下吳老三的那十幾個人了。這十幾位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坐下吧?覺得就這樣坐下去好像是有點掉面子,不坐吧?人家主人出面勸解,不給主人面子,好像也不對。這些人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吳老三勉強止住悲聲發話了:“你們都站著幹什麼?還不都給我坐下!”
吳老三說話真管用,這幫傢伙立馬灰溜溜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高旅長,兄弟酒前失了禮儀,一時心裡激動,那個啥,高旅長、金兄,還請多多原諒啊。我認罰一杯!”這貨倒是個實在人,滿滿倒了一大碗酒,一仰脖,喝了個乾乾淨淨。酒碗雖說小,這一碗也有個三兩多,一口悶掉,還真得有點酒量的。
“俺剛才看高旅長和大傢伙喝酒喝得近乎,心裡頭忍不住激動,才哭出了聲,叫大家笑話了。”吳老三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他那胖嘟嘟的大腦袋,“高旅長,在座的都是這幾百裡雞公山上各個山頭的瓢把子。說起來,我們都是土匪、山賊。你可能覺得我們過得挺瀟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想幹啥幹啥,日子過得還不定多舒心的,是吧?別的地方俺不知道,我們這塊拉桿子佔山為王的,過的可是不如意呀!”
吳老三一番話,讓在座的絕大多數人的臉都沉了下來。雞公山緊挨信陽城,信陽城裡駐紮的是胡宗南的第十七軍團。土匪山賊,在胡軍團長的眼裡,那就是就是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