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的眼神不易察覺地掃過我後方一角,轉回眼狠瞪著我。
淺笑著轉頭掃過那簇雜草堆,我對她有些佩服,“東西太大了吧?所以才用褥子裹著?但你不覺得褥子更引人注意嗎?而且還選擇在白天,看來你似乎對自己很有自信?”
她冷冷地看著我,忽然左手一揮隔開我的鉗制,想強行突破,我現在卻沒那個興趣陪她玩,出手就是狠招,卸了她左臂,掃空下盤,將她反身壓制在地上,不正經地笑道:“說實話,我很欣賞你,碰到我居然能這麼快就想出這樣一個擾亂我心智的計謀,如果我失神再久點兒興許你就逃了,可惜……想想也是,怎麼可能剛好就碰見你來給柳婕送被褥?再直接告訴我柳婕死了?呵呵,怎麼可能?”
“呸,”宮女啐了一口唾沫,“柳婕是死了,你不關心她也是事實,而我是最清楚這事的人,借事發揮確實是想引開你的注意,只是沒想到你能這麼冷靜,看來柳婕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不過爾爾,我真為她不值。”
“惹怒我似乎是你的樂趣?別忘了你現在在我手上。”言畢,手指於她肋間一彈,斷了她一根肋骨,“聽話,我們來談筆交易。”
“呸,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這樣威脅我,唔。”
“嘖,又斷了一根,我說過欣賞你,我不想殺你,所以才跟你談交易,交易達成,我放了你,對此事不聞不問,你助我完成我的計劃,彼此得利,何樂而不為?何必為逞一時之強送了性命?這才不值。”說著,我眼裡隱著寒光,所以我才會忍到現在。
“……”身下人疼得渾身顫抖,終於鬆了口,“什麼交易?”
“你先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這樣就對了。”得到她的回答,我拉起她,接上她的左臂,稍調整了下她錯位的肩骨和肋骨,從懷中取出一顆藥遞給她,“吃了它。”
她遲疑著不敢接手,我笑了,“這可是西番的療傷好藥,免得你一身重傷回去,暴露了身份,我就麻煩了。”
將信將疑地從我手中接過藥,她冷盯著我不敢吞,我微笑著看她,“現在我就算給你毒藥,你也只有吃了,不是嗎?”
沉凝了表情,她一狠心吞下了藥,我接著又遞了一顆給她,“這顆是毒藥,我現在暫時還不信你,吃了它,我會定期給你解藥,直到完成我的計劃。”
意外地這次她卻絲毫沒有遲疑,抓過藥就吞下了肚,我讚賞地鼓起了掌,“就是要這種魄力,不過我現在得告訴你,剛才的第一顆藥其實是讓你興奮的藥,這樣至少你能撐到完成自己的任務。”我眼神示意了一下草中隱藏的東西,“第二顆才是療傷的藥,你騙了我兩次,我也騙你兩次,這樣就扯平了。”
她聽後不滿地斜瞪了我兩眼,“小肚雞腸。”
“哈哈哈,我就是小肚雞腸,好了,交易完畢,你要幹什麼就去幹,只是你在宮裡的身份不能暴露,我需要的就是你這個宮女的身份,需要的時候我再通知你。”
她點頭,從草中取出被布裹著的四尺長的物件,我掃了一眼,戲謔了一句:“白銀劍?”
她的身子一僵,點了點頭,我輕笑聳肩,這東西掉了,恐怕軒轅濯飛才真的要慌了,不自覺想讚一句:“偷的好!”
宮女的身子再次一僵,不解的表情似乎覺得我是怪物,但終究什麼話也沒說,轉身欲走。
閉上眼,我問了那個心中不想接受的問題:“她在哪?”
“……”猶豫了一下,宮女還是張口:“就是這裡,她是自戕,宮裡其他的人都認為她不乾淨,我偷偷把她埋在這的,這裡僻靜,沒有別人知道,也沒有人打擾。”
厚重的酸澀感湧了出來,也許這個宮女確實為柳婕做了很多,“她有說什麼嗎?”
“有,她說‘一馬焉不配二鞍,一女安能侍二夫’,失節之事是她的錯,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只有以死謝罪。”
‘砰’
我的憤怒擊碎了巨石,血滲出了掌心,不是不心痛,只是逃避不願心痛,因為一旦心痛就代表我承認柳婕死了,在我不管不顧的態度下死了,我只想到自己受辱,卻未曾想過她的痛苦,我才真的該死。
模糊的視線看不清東西,我咬牙苦笑,那個宮女說得對,我只顧自己,現在才來假哭根本就是偽善,做作!
“你……你的手……”
怎麼還沒走?鎖緊眉,隱忍著情緒不耐煩地對宮女吼道:“你走,走!”
終於,外人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