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確實實沒告訴我,扁著嘴側頭,卻再次看到大叔跟車裡的女人調笑,原以為大叔跟那陌生女人套近乎是為了探她的底,但自從我回來,大叔焦心地抬起我左臂一觸,沉悶憋堵地掃了野人一眼後,他就再也沒理過我,而是完全專心致志、不帶任何目的地跟那女人聊起天來,當然以上目的沒將男人誘拐女人共享魚水之歡的不良企圖包含在內。
“唉……”嘆氣紓解心中的鬱結,我直直盯著大叔發呆,是的,發呆,我在想,就算是電視劇裡演爛了的俗氣劇情我卻依舊不可抗拒地中招了,因為我現在心裡很不爽,面對大叔刻意的忽視。
可是我又能做什麼?想到這裡不由的哀怨了眼神,男未婚,女未嫁,春意萌動,發情求歡,多麼正常的自然規律,我用什麼身份什麼藉口去阻止?
答案是沒有!
細想琉璃索不算,變色示毒髮簪勉強算,但我沒送過東西給大叔,所以我不曾跟大叔交換定情信物,不曾跟大叔有過三媒六聘,更不曾跟大叔約定海誓山盟,如此不牽連的兩人我能強求他什麼?
“唉……”再次嘆氣,總算把大叔的視線拉過來一點點,他卻只瞥了無精打採的我一眼,淡淡道:“既是無趣便躺著歇會兒。”
搖搖頭,眼眶有些泛紅,我鄙視自己居然會因大叔投注的一句僅友人間的關懷之語就感動得鼻子發酸,不行,這個容易滿足的小女人不是我!
吸著鼻子,甩開悲情女配角情結,我堅毅了眼神,我是要做一妻多夫帶頭人的時代先鋒,怎麼可以因為這點小挫折就喪失自信,委曲求全?
絕對不行!所以,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大家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需要什麼,那麼,就做個了斷,好說好散唄。
伸手摸向頭上的花簪,找出最緊貼頭皮的那根抽下,我將它遞到大叔面前,緩緩平攤五指,讓泛著銀光的髮簪靜靜躺在手心等待它創造者的接收。
大叔被我這暗示絕交的舉動給震愣住了,面上並無太多神色變化,只胸膛稍有加劇的起伏昭示他不平的氣息,許久,涼笑無奈,“怎的這般幼稚。”言畢,衣袖一拂掌面掃走我手上的髮簪,大叔起身向車外行去。
“伯父!”華煜的驚喚頓住了大叔撥簾的動作。
迴轉頭,稍縱即逝的鬱沉之色落入我眼,大叔對華煜換上一臉安撫笑意,“車內太悶了,我出去透氣。”
“可外面還在下雨。”陌生卻幽甜的女性嗓音。
“無礙。”又是一溫柔安撫笑容,大叔踏出了車箱。
他前腳剛走,華煜後腳就送了我一記衛生眼,“白痴。”
握緊空無一物的手心,意料外的結果讓我亦上火了,“又不是沒見過,說那麼多遍不累嗎你?”
“我是說你現在一臉怨婦的後悔表情很白痴。”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矇頭蓋住自己越來越不懂得掩飾的臉,我沉悶地製造一車箱低氣壓,直到有人受不住冷空氣的侵襲,輕聲道:“能被選來跟神女同乘,實乃民女之幸,只是民女粗野人家此行若有不當之處得罪了神女,萬望神女予以提點明示。”
“自稱‘我’。”
“嗯?”
“我叫你不要以‘民女’自稱,自稱‘我’。”
“這怎麼可以,神女與民女……”
“我提點了你又不聽,那你還要我提點什麼?”
見我一臉懨懨不欲搭理的冷淡,女子咬了咬唇,無比委屈的聲音回道:“民……若晴知道了。”
噁,有沒有搞錯?雖然前面的劇情很狗血,我的吃醋反應很濫俗,但連出場女角的名字都如此言情才真的是讓我嘔血,幾乎兩眼翻白地望著車頂,我虔誠地雙手合握:“無處不在的偉大的神,我承認我錯了,我不該惱怒,不該發怒,不該遷怒,我誠心的懺悔,祈求您的原諒,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所以,拜託您請不要再惡搞我了好不好?這麼惡俗的劇情我真的承受不了幾回啊!糾結。
可我都這麼誠心了怎麼天雷還是一道接一道地往下劈啊?就算願望的傳遞需要時間,就算天神你興致頗高,劈我劈上癮也請厚道點給我個時間休息吖!怎麼能我正祈禱中你就又派一名美女來考驗我的耐受力呢?
“喝啊!”伴隨車外一聲嬌斥,我因車輪突的一個顛簸跌趴上箱底,給若晴行下五體投地大禮,哭笑不得地翻身繼續仰望箱頂,我抽搐著嘴角懺悔,“我錯了,美女,其實若晴是個好名字。”
可車外的美女壓根就無心聽我懺悔,揮出利劍穿透車箱後壁又朝我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