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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部分

團也知道抄來的法度畢竟不如原版的完善,有許多適用於東海道尤其是駿遠三的事條在甲斐是用不到的,此前武田家用山寨版的法度到沒太大問題,但以後要把目光放在東海道就不能繼續用粗放式的法度,更加成熟完備的《今川假名錄》體系就成為擺在武田信玄面前最好的選擇。

趁著駿河先方眾提出依從舊例的功夫,武田信玄就裝作從善如流的把《今川假名錄》全面推行下去,後來乾脆就明目張膽的作出抄襲的動作,結合《甲州法度次第》的條例對武田家法度進行重新釐定,整理出新的法度相對應的將能進一步提高家督的威望和家臣團的凝聚力,這是對武田家又是一次無形的加強。

駿河國的勝利給武田家帶來無數益處,當然也引來不少武士的私下裡偷偷非議武田信玄,他們非議的主題到不是仁義道德不該對太郎義信下手之流,而是小聲抱怨當初不該對南侵信濃國的上総足利家下手,如果早幾年主動求和還能保住半個信濃國,再轉投對付駿河國豈不是更加輕而易舉。

這種說法到不能說完全有錯,只是馬後炮終歸不是一種好習慣,武田信玄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棍半仙,算不出自己幾年前到底是一路橫掃信濃奪取越後,還是在信濃國挨一悶棍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即使他那一刻突然被神佛附體下令求和,輸急眼的武田家譜代眾說不定還不樂意放手呢。

武田信玄也收到關東連番大戰的情報,足利義時橫掃大半個關東的赫赫聲威嚇倒不少武士,左一個三萬右一個五萬的大軍砸出來差點讓膽小的武士嚇尿。別說武田家現在這身板撐不住那鐵錘猛敲的霸道戰法。就是幾年前最鼎盛時期的武田家也逃不掉被打翻在地的命運。現在恐怕只會比以前更悲慘一些。

……

就在躑躅崎館舉行連宴多日的慶功會之刻,駿河國破敗的駿府城下町某個街巷裡出現詭異的景象,出現許多浪人裝束的武士晃盪到庭院外街巷,神情鬼祟東張西望著,好似生怕被人發覺自己行蹤似的,直到傍晚羅日前人煙稀少的空檔閃身沒入其中一個庭院裡。

這些武士正是駿河國的帶路黨駿河先方眾成員,這是他們在駿府城下町的第三次秘密聚會,來此聚會的目的顯然不是操心怎樣為武田信玄盡忠節。他們對武田信玄這個征服者可是連一絲好感都欠奉,更不用說武田信玄一手毀掉駿河武士的驕傲,這座屹立在東海道的明珠,駿府城。

前些日子也就是正月初之前,駿河先方眾也被迫跑到躑躅崎館表演一場君臣相得的戲碼,這才回到駿河國就趁著武田家監視鬆懈的功夫化妝潛入駿府城下町密會,這日子就像坐監牢似的整天揹負著沉重的壓力不敢說不敢做,別提這日子得有多麼難受。

朝比奈信置剛從城外趕回來,急忙換掉偽裝快步走進密室,抬頭一瞧幾十個來自駿河各地的有力武士坐成一圈。大多數武士神情肅穆如祈禱又似禪定,少部分武士低聲討論著近期駿遠三的變動以及小田原之圍的訊息。

自從武田家發動駿河侵攻以來。國中的日子就基本沒安穩過,時不時有忠於今川氏真的國人豪族掀起反旗,迫使駿河先方眾必須硬著頭皮對昔日的親朋舊友下手,殺自己的同僚換取忠誠就像慢性自殺,不斷的消耗己方在駿河國中的影響力,同時透過征討過程中不斷的損兵折將折損實力,獨立性和對領地的控制力也在逐步削弱。

長此以往放任武田家用這手段繼續削弱下去,那肯定只有一條必死無疑的絕路可以選,到那時無論是換嗣子還是乾脆找機會弄死都只在一念之間,這就是武田信玄佈置的軟刀子殺人術,駿河先方眾也意識到這軟刀子是要他們的命。

武田家不會允許諾大的駿河國大部分被這幫帶路黨把持著,沒用激烈的手段搞大清洗那是因為旁邊有個龐然大物讓人不能安心,否則落在駿河先方眾腦袋上的就絕不是軟刀子,而是一柄鋒利無比專斬項上人頭的大太刀。

這還只是初見端倪就已經讓駿河先方眾人心惶惶,繼續堅持個十年八年還不知道會演變成怎樣的局勢,因而駿河先方眾裡許多人十分痛恨武田家,這回就有幾個年輕的武士緊握雙拳怒目圓睜,像一頭紅眼的公牛雙目噴火彷彿有無盡憤怒要宣洩,不用問肯定是在咒罵武田信玄的,一圈的武士或是側耳傾聽或是肅然沉思不一而足,看到朝比奈信置走進來談論立刻打住。

朝比奈信置揮手打發走近侍,小心的合上加厚的房門走過去盤腿坐下,發覺諸多武士都不說話就奇怪道:“繼續說啊!我信置也想聽聽諸君的看法,我等碰面這三次時日也不短了,應該早點議出一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