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等一門眾先後受到減封貶斥的懲罰,南部氏現任家督南部信直也受到懲罰,他親生父親石川高信策動一揆,身為匪首的嫡子又豈能隻身免除過錯。
最上義光把南部信直擒拿到江戶城問罪,這個棘手的難題擺在足利義時的面前,不處理顯得不太合適,處理很可能引發南部家新一波反叛,這個節骨眼上能不打仗還是儘量不打比較好,更何況那是遙遠的陸奧國。
足利義時的態度很簡單,南部信直不能處理也不適合處理,最好的辦法是家督留在江戶城作為將軍府的近臣,南部領交給其譜代家老自行管理,關東將軍府將會委派的代官作為監察,如果發現譜代家老有不軌行為,將會酌情作出處罰。
這套做法很類似今川義元對待遠江國人的方式,派出自家的武士擔任配下國人眾的譜代家老,並藉著特殊的地位暗自操控家政,比如井伊家就是被小野道好給折騰的散架,足利義時覺得那種做法苛烈過甚,於是選一種折中的方式,類似德川時代後期委派代官監督、奉行的意思。
午後評定會開的時間不長,就在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就名近侍走進來送來訊息,近衛前久帶著一家老小來到江戶,足利義時急忙拋下政務前往江戶港迎接,卻不想剛出御所才發現近衛前久的車馬剛進入御所。
“兄長啊!多年不見甚是想念!”看見昔日儒雅瀟灑的近衛前久也蓄起鬍鬚,化身威嚴成熟的中年男人,足利義時大笑道:“幾年養尊處優沒見兄長有半點變化。果然還是京都的水土更能養人吶!”
“誒!以我看來這江戶城也是一處難得的世外桃源吶!初到江戶港讓我還以為回到堺町。這麼大的城市都是義時這幾年造出來的?”近衛前久驚歎的打量著寬闊的園林式御所。即使冬天也可以看到綠樹成林,嘖嘖讚歎道:“即便天皇的大內裡恐怕也不及你這御所的十分之一吧!”
兄弟二人多年不見正欲把臂同遊,卻不想身後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兄長!見到勝姬裝作看不見,實在太失禮了喲!”
“哎喲!瞧我這記性,怎麼把勝姬給忘了!實在該打!”笑呵呵轉過身,就看到一位優雅嫻靜的貴婦人,左右各牽著兩大兩小四個孩子走下馬車,這一女三男四孩子就是這些年近衛前久與足利勝姬撫育的子女。長女前子已經長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最小的弟弟還是個剛滿一歲的小嬰兒。
足利義時驚訝道:“多年不見,勝姬越變越美麗了,讓為兄都快認不出當年的小女孩了!”
“還記得小時候,勝姬最喜歡纏著兄長講童話故事,勝姬把這些童話故事都講給孩子們聽了,孩子們很崇拜你這個舅舅喲!”足利勝姬抱著最小的兒子說道:“快叫舅舅。”
“舅……舅……咯咯咯!”小嬰兒伸手去拽足利義時的鬍子,揪的他愁眉苦臉惹的孩子們跟著哈哈大笑。
長女近衛前子規規矩矩的行一個淑女禮:“拜見舅舅。”
“你就是近衛家的小公主前子呀!這麼漂亮就像你母親少年時的樣子。”足利義時微微一笑,說道:“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呆會帶你去看看你未來的夫君珍王丸。他已經是一位威武的小武士了!”
近衛前子羞澀垂下腦袋,縮在她母親的身後不敢抬頭。足利勝姬笑道:“兄長也太著急點了吧!把前子嚇壞了,你家珍王丸可就沒有夫人了喲!”
“不能嚇壞,珍王丸的正室夫人可是自由神佛庇佑的!”說笑著一行人馬迤邐進入御所的心腹地帶,一路上近衛前久還不忘讚歎園林式的御所美不勝收,景色美妙堪比京都側近的比叡山門跡,足利義時為這一家安排一處獨門獨戶的庭院,規模不下於京都的近衛府邸,設施齊全還在其上。
當天晚上召開歡迎宴會專門招待前關白近衛前久,在宴會上近衛前久高調宣佈朝廷的任命,當即引起巨大的轟動,北畠顕房笑著說道:“従二位右近衛大將兼右馬寮御監,豈不是說明公方殿下要走鹿苑院殿以來,歷代徵夷大將軍昇敘的正統路徑!公方殿下在朝廷裡的佈置果然沒有白費呀!”
本多時正雙拳緊攥,激動地說道:“當然沒有白費,公方殿下英明神武,在京都苦心經營二十年,撒出去的財貨不下八十萬貫文,京都的公卿多數承接過公方殿下的恩惠,更有前關白殿是義兄弟,前內府殿是舅舅,關係人脈遍佈京畿,又豈是毫無根底的足利義昭所能比擬的。”
一時間關東武士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許多年輕武士不禁幻想著美好的未來,然而上杉謙信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咳嗽一聲讓眾臣收聲,緩緩說道:“更重要的還是天皇陛下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