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正成的年俸加一百貫!”
“謝館主大人恩典!”這個沉默寡言的大將感激涕零,一個勁感謝吉良義時的恩典,吉良義時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好幹,你的年紀也老大不小的,我看朽木晴綱還有個妹妹不錯,比你小三歲年齡也合適,你們倆就結緣吧!”
四月底的評定會上,在例行討論當前的領內經濟情況後,吉良義時宣佈新的命令:“首先,本家決定將坂本城下町向北擴張,北方的堅田也有良港,而且距離坂本也不遠,將堅田與坂本聯成一體是本家下一階段的發展方向!其次,本家要對兩郡進行檢地,同時進行人口普查,以此確立各家稅賦及軍役負擔!”
“檢地!”評定間內一片譁然,三河武士無動於衷甚至略帶幸災樂禍的眼神打量這些同僚,滋賀、高島兩郡的國人名義上團結在吉良家的配下,吉良家的奉行也頻繁下鄉徵稅,但這些國人只是敬畏於吉良家的強大和吉良義時神鬼莫測的手腕,讓他們完全放棄自治乖順的臣服還是很困難的。
“館主大人以前從沒提過要檢地,怎麼……現在又要檢地了?”有國人忍不住問道:“我們可是毫無準備啊!”他身旁不少國人跟著點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滋賀、高島二郡是吉良家所領,我吉良家又不貪你一分土地,只是檢地確立稅賦及軍役負擔,館主大人行使國司權力,這難道還要大驚小怪嗎?”一色直高作為騎馬大將第一跳出來,秉承其兄的性格脾氣,一旦火氣上來就像炸藥桶一碰就炸。
另一名近江國人不忿的站起來反詰道:“一色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我等可什麼也沒說,您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們自己明白!”設樂貞通當選騎馬大將,身為一色直高的同僚,自然要站起來幫忙。
“肅靜!”山本勘助叩擊桌面,提醒道:“評定之時,嚴禁喧譁!”
吉良義時拿著標誌性的蝙蝠扇不停的扇啊扇,臉上看不到絲毫不悅的表情,直到幾名鬧事的國人坐回座位場面陷入短暫的沉默,笑著說道:“說完啦?沒說完本家可以繼續等,大家也都可以等你們說,有什麼牢騷不滿全倒出來,本家在這接著。”
“……”這下近江國人也不敢再說話,大家相互對視一眼都有些縮手縮腳,他們可是見識過吉良義時的手段,無論是戰場上操控人心激勵士氣的手段,還是背地裡神不知鬼不覺解決盤踞在坂本港上百年的座商集團,各種離奇的傳聞讓人毛骨悚然。
如果算上之前不聲不響拿下兩郡領地的手段,高島越中守和他弟弟離奇的死去,他們眼中的吉良義時已經完全變成一個難以想象的可怕領主,許多傳聞裡都離不開吉良義時一臉標誌性的微笑,甚至有人私下傳出“不怕三築發怒,就怕坂本微笑”的傳聞,知情者覺得這個傳聞有失真實,但武家就愛這種傳言。
吉良義時將蝙蝠扇一合,笑眯眯說道:“沒有要說的?那麼檢地令就這麼定下了!本家任命三井虎高為檢地奉行,大河內國綱為副役,對兩郡展開檢地,汝等須配合檢地不得有誤!”
“是!”兩邊八十餘人同時俯身應諾。
檢地是一個複雜的工程,首先要制定檢地賬,記錄當地的石高,土地貧富程度,然後重新制定新的稅賦,因為土地是有土地肥力差別的,中世的日本農民還不懂得施肥的作用,所以每耕作幾年土地的肥力耗盡就必須要休耕,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越種越貧瘠,總之就是懵懵懂懂的去種地,懵懵懂懂的繳納供賦。
吉良義時打算改變這個現象,所以他要檢地,先了解每一塊土地的肥力情況,然後統籌策劃種植分佈,不在執行以大米為主,雜糧為輔的傳統農業制度,當然豪族們可能不理解,認為檢地就是為了增加稅賦,增加軍役、普請役的負擔。
此時正好處於秋收前的幾個月並非農忙時期,吉良義時就打算先派人進行宣傳,先爭取把豪族的工作做通,即稅賦與軍役會根據地力貧富程度、以及人口總量、年齡層次分佈來決定負擔,他不打算用粗暴野蠻的石高決定一切。
中世的日本農民很苦,他感覺比中國的農民還苦,每年的收穫六成要繳納年供,剩下四成裡還要應付各種人頭稅、房屋稅,領主攤派的出征稅,以及各種普請役,軍役,有時年景不好,或者一個驕奢淫逸的領主那就倒大黴了,很容易就鬧一揆,甚至那些小豪族,地侍也會跟著造反。
細川藤孝帶著他的命令執行新的擴町計劃,但前期的準備還沒做完,就在堅田遇到困難,當地有一群名為堅田眾抵制吉良家的行動,這讓吉良義時很是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