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正是這股信念支撐他幾十年縱橫沙場,而今天他突然感覺一切不一樣了。
“室住豊後守!又是條大魚!”一名赤甲騎將手持赤槍殺奔而來,此人便是初生猛虎瀧川時益,憑藉著一身變態的膂力和長槍快馬,只他一人就殺入重重保護的室住隊核心,血色大身槍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起一片猩紅的血光,一個個忠勇的武士倒斃在八幡原上,讓老將目眥欲裂。
“啊呀呀!兒郎們隨我殺掉此人!”諸角虎定一聲大吼群情憤之,老將在甲斐生活七十多年沒事就愛下鄉轉悠,從販夫走卒到僧侶神官就沒人不認識他的,除了是個戰鬥狂人之外人緣都還不錯,甲斐的武士也願意聽從他的號令。
足輕隊舉起三間長槍列陣如一面槍林,將來犯敵人死死擋在牆外,兩翼的武士抽出雪亮的太刀保護薄弱的側翼,對於軍陣之道而言,正面就像猛獸尖銳的長角和滿口獠牙,側翼則如同柔軟缺少防禦的腹部,列不好陣和護不住側翼都是在自殺。
“嗖嗖!”幾到快如流星的箭矢撕裂焦灼的空氣,奪取幾名長槍足輕的性命,嚴密的陣形出現意想不到的混亂,下一刻閃爍的黑點越來越多,密集的飛矢猶如瓢潑大雨,在那一剎那撕碎嚴密的軍陣。
“武士反擊!擋住他們……”諸角虎定還沒來及做細緻調整,瀧川時益已經催動駿馬重重撞在崩潰的長槍陣,手中的皆朱槍彷彿死神鐮刀,無情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性命,在他身後一群身披赤甲的武士同時揮起長槍整齊的作出下切的動作,一個個熟悉的面龐上寫滿恐懼和絕望,帶起血紅的光芒高高飛起。
“我虎光今天要死在這裡了嗎?”諸角虎定痛苦的閉上眼睛又忽然睜開,面對直衝本陣的瀧川時益沒有任何驚慌,舉起手中的大槍高吼道:“來者何人,我室住豊後守虎光槍下不斬無名之將!”
“有意思!竟然還是個老頭!”瀧川時益一個錯身攔腰將一名騎馬武士斬成兩截,濃稠的鮮血濺射到潔白的足利二引兩靠旗上,單手持槍平舉九十度緩緩加速,雙目中爆發出嗜血的兇光:“瀧川慶次郎時益來取你項上人頭一用!”
隔很遠就能感受到這名赤甲騎將滿身煞氣濃郁,卻怎麼也想不到聽他的聲音還只不過是個變聲期的小娃娃,諸角虎定悶哼一聲大吼道:“好小子!就讓我來終結你短暫而又充滿罪惡的一生吧!”
“哼!”瀧川時益也不與他廢話。一個加速再次斬殺前來阻擋的騎馬武士。夾緊馬腹猛地全力衝擊。手中那杆皆朱槍化作一道匹練的紅光,眨眼間直取諸角虎定的脖頸,這一擊爆裂迅猛帶起撕裂的風呼嘯而過。
在那一刻,點點沙塵吹到諸角虎定的眼睛上,讓這位老將的眼睛稍稍一眯就感覺那紅光倏地閃過,只覺脖頸一涼整個人天旋地轉的晃動著,在錯身的霎那間一道血霧沖天而起,將那面白色絲絹的靠旗徹底染紅。
“敵將。諸角虎定被我瀧川時益討取了!”
武田軍的武士眼睜睜的看著這名老將被討取,悲憤之下拼命的的朝瀧川時益殺過去,島時勝趁機一箭又一箭的收割生命,赤備騎兵四處出擊趁機殺散這隻頑強的軍勢,但瘋狂的武田軍管不了這些,拼了命也要搶回側翼大將的首級,這就給赤備騎兵表演的時間。
一名騎馬武士左支右擋避開幾波赤備騎兵的聯合絞殺,一路衝到諸角虎定屍首前停下,嘴裡不知在唸叨著什麼扯下靠旗上的綢布緊緊裹住他的首級,翻身上馬極速向後逃去。
“可惡!盜取首級的武士還想跑!”此時瀧川時益也陷入足輕陣中無力追擊。只能向島時勝大喊一嗓子:“左近!”
“明白!”島時勝的穩穩擎住巨大的四方竹弓,一道利箭脫弦而出直直沒入那武士的後心。只見那武士身體一軟從馬背上摔下來,抱在懷中滿是血汙的綢布團也滾落到一旁,藍色的武田四如旗染上鮮血化成一團暗紅色。
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敵將,甘利虎忠被我島時勝討取了!”
同一時刻在戰場的另一邊,浴血奮戰的長坂信政也高呼道:“敵將,荻原昌明被我長坂信政討取了!”
“太叔祖最後還是沒能逃脫出來嗎?”武田晴信痛苦的閉上雙眼努力讓心中的怒火熄滅,這時他已經把所有後備隊派出去,對於左翼這場大崩潰完全無力救援,只能低聲默唸諏訪大明神的神號。
“主公!”武田家的家臣們一臉無助的看著他,這個時候家督就是主心骨,如果家督失去戰鬥的意志就只有滅亡一途。
“本家絕不能退!我武田家已經無路可退!無路可退!”武田晴信的情緒忽然激昂